温迩会有机会从容运作,把自己伪装成患有精神疾病,钻法律空子脱罪。温迩是这方面专家,如果真到这步,他们即使收集再多证据,也样拿温迩没办法——
“温迩没办法脱罪。”
像是知道他在想什,年轻人平静开口:“如果那天不来,在他被军方监禁三个小时里,庄中校会点点折磨死他,然后z.sha。”
蒲斯存后背蓦地凉。
……对方说得对。
总科研所监控录像里,那天晚上,也是这个年轻人忽然出现,装成科研所研究员瞒过军方看守,来给被监禁温迩灌酒。
蒲斯存蹙紧眉,低声问:“……是你?”
“是。”学生低下头,帮蒲影解开领口,“欠蒲影两个三明治和瓶水,现在来还人情。”
蒲斯存沉默下来。
温迩是被人强行灌酒,他们都清楚——那些监控没有被刻意屏蔽,甚至像是刻意亮给他们看样。
蒲斯存胸口急促起伏,整个人已经被铺天盖地后悔淹没,急切地抬头。
是个穿着白衬衫年轻人。
年纪不大,五官很清秀,给人印象最深刻是那双眼睛。
瞳仁异乎寻常黑,像是会把所有接触到东西,都在瞬间尽数敛进去。
“不要紧,过性晕厥。”
。
这多年来,他直以为弄丢蒲影,是那场电子风,bao导致意外。
直到现在,他才忽然意识到,险些弄丢蒲影,就是他们自己。
“让爷爷送你过去。”蒲斯存捏着口袋里糖,老人嗓音已经有些沙哑,“不会干涉你,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事,以后……”
他话没能说下去。
事情早已经过去,
没有人想要追究这件事。
温迩没有最基本道德观念,他可以随意把人当成实验体,也可以掉过头来轻松找借口替自己脱罪。
温迩最常用借口,就是醉酒误事。
现在这个理由终于被还给他自己,温迩烂醉整晚,没能及时周旋,才终于被找到足以举击破致命破绽。
如果那天没有人灌温迩酒,军方最多只能关温迩三个小时。
那个学生手上很利落,已经给蒲影做完检查:“休息会儿就好。”
那个学生抬起头:“来,是顺便告诉你们件事。”
蒲斯存忽然想起这双眼睛。
他曾经在负责保护蒲影保镖那里见过照片。
就是这个来历不明学生,卖给蒲影那些书和相机,又私下和蒲影见面,给他那支作为决定性证据录音笔。
蒲影走过来,低头靠在祖父肩上。
老人胸肩狠狠颤颤,眼眶倏地红,闭闭眼睛,抬手抱住被找回来年轻人。
蒲斯存想要说话,察觉到臂间力道,心头忽然沉:“小影——小影?!”
蒲影阖着眼睛,在他怀里坠下去。
蒲斯存心头忽然袭上从未有过强烈惶恐,他用力抱住蒲影,正要叫医护人员进来,已经有双手把蒲影接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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