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母眼睛压不住地亮起来:“……小燃!”
骆父诧异抬头。
骆母顾不上下雨,夺过骆父手里伞,快步下去:“怎自己跑回来?下这大雨,就任浇,也不知道找辆带挡雨篷……”
骆母握住骆燃手臂,轻快唠叨声忽然消失。
骆母难以置信地皱紧眉。
更不要说……还是这样措辞优美、感情真挚,叙述完整详略得当短信。
骆父骆母对着儿子从小没及格过语文成绩,越想越不放心,连夜起身穿好衣服,打算去总科研所看看。
“少说话,不给儿子添乱。”
骆父站在门口,和骆母低声保证:“见儿子面,看到他好好就走。”
骆母把伞递过去,伸出手,替丈夫仔细整理衣领:“这次要多问两句,上次回来,总觉得他们那个负责人有点别扭。”
他们打电话。实验室只能用专线电话打进去,小骆燃对着排班时间表,眼巴巴个指头个指头地数。
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结束实验,闭路电话立刻秒不差地兴奋蹦起来。
骆父最喜欢当着同事们面接电话,儒雅沉稳大半辈子人,接电话时说话吐字都要比平时更清楚,挂电话还要笑着叹气,半真半假地抱怨儿子话太多。
他们科研所同事都知道,骆家孩子聪明听话,虽然直到小学毕业还不会算微积分,但五分钟就学会骑摩托车,才练半个月,就能去参加少年组越野锦标赛。
等骆燃考上大学,做他们听也没听过“风,bao追逐者”,骆父办公桌玻璃板底下,就换成骆燃拍那些照片。
她扔下雨伞,用力把骆燃扯过来,隔着骆燃早湿透冰冷衣物,空出手寸寸碾过儿子单薄到分明硌手肩背。
骆燃站稳,勉强笑下:“……妈。”
骆母脸色沉得不能更沉。
骆父已经开门,也欣喜地迎下来,却还不及说话,就被妻子狠狠撞个趔趄。
骆母言不发,攥着儿子瘦得伶仃手腕,几
骆父想想:“温所长?”
“和他聊过,温所长科研功底很扎实,在主研究领域是超流水平,工作上也很照顾小燃。”
骆父不解:“哪里奇怪?”
骆母也说不出哪里奇怪,她摇摇头,没再细想这件事,正要催骆父去叫车,忽然听见摩托车格外熟悉震耳轰鸣。
嚣张火红摩托从雨幕里横冲直撞地钻出来,在他们家门口画个圈,稳稳刹住。
……再后来,骆燃进总科研所,电话就越来越少。
骆父骆母也理解。
他们见过总科研所那位姓温年轻负责人,负责人对他们说,骆燃工作很重要也很危险,必须要保证完全集中精力。
骆父和骆母生怕打扰到儿子,就从负责人那里要到儿子邮箱,实在太想儿子,就发封邮件。
骆燃从小就是容易害臊脾气,从来不好意思说想爸妈想回家,别人调侃句都要炸毛,邮件都不常回,更不会主动给他们发短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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