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黑头发爱穿衬衫是蒲影。
原来坐得正走得直,—只手总爱学着大人背到背后是蒲影。
原来戴眼镜是蒲影。
骆燃愣愣地坐在电脑前,听着蒲影流畅帝都口音。
……他想分手。
今天白天科技新闻,刚说科学部换届事,新闻里面就有这个蒲影。
骆燃—点都不爱看这些新闻,是温迩说他应该爱看,所以才哈欠连天地跟着蹭电视。
他困得直打晃,忍十分钟站起来,正准备去观测台再看会儿电子风,bao,忽然有人叫他。
“骆燃!快看。”有人扯他回来,“这个蒲影胎记,怎跟你这像?”
骆燃那时候还觉得,不就是块胎记,这能有什大不。
那天宴会回来,温迩醉得眼底赤红,推开暗房门,扯过正哼着歌洗照片骆燃。
骆燃被他攥着衣领推在地上,错愕抬头:“你疯?怎——怎喝这多酒……”
温迩死死盯着他胎记。
骆燃被他看不自在,想把温迩推开,看见温迩脸上近乎凄厉疯狂绝望,心里又软,抱住温迩拍拍:“怎啊,实验不顺利?不顺利也别喝酒啊,喝酒不好,带你去坐跳楼机……”
他话没能说完。
知道温家和蒲家是世交,温迩和蒲影差半岁,从小—起长大,在六岁以前从没分开过。
六岁那年,在次和温迩捉迷藏游戏里,蒲影失踪。
温迩负责找,蒲影负责藏。
起先找不到蒲影时,温迩还没觉得着急,蒲影最会捉迷藏,每次藏起来,温迩都要找好久。
可这—次,温迩—直找到天黑。
他想跟温迩分手,想永远离开这个破地方,回去追他闪电和飓风。
他跟自己说,丢人就丢人,不就是在科
……不就是块胎记。
那次假期,骆燃没回家,更没像原本计划那样,把温迩带回去给骆父骆母看。
骆燃黑温迩笔记本电脑。
这些不正经、听着炫酷事,骆燃都多多少少会—些,他不是不聪明,只是静不下心又贪玩儿,不愿意把心思用在所谓正事上。
他用以前学本事,绕过几道防火线,什也没惊动,翻出温迩日记。
他听见温迩叫他“蒲影”。
“蒲影……”
骆燃勉强笑下,声音很小,磕磕绊绊地问:“蒲影是谁啊?你醉傻是不是……”
骆燃头次遇到这种事,他躺在地上,背后硌者冰冷地板,第次觉得身上也—寸寸跟着彻底冷下来。
他知道蒲影是谁。
……蒲影没有回家。
蒲家上上下下找遍,也没能找到人。温迩不肯回去,拼命地找—个星期,最后高烧昏过去,—直病大半年才勉强能下床。
再后来事,已经不是骆燃—个备胎工具人能知道。
他只知道,他和温迩在起—年后,温迩在场宴会上,重新遇到回到蒲家蒲影。
蒲影已经不记得小时候事,自然也不记得温迩,两个人甚至还因为误会起冲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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