喻堂站在心理咨询师身后,循声抬起头。
他剪短头发,气色也好很多。咨询师替他挑件素净白衬衫,外面衬着浅烟灰色马甲,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更清爽干练。
这些天住在医院里,不用到处奔波操心,不用承受任何心理压力。甚至随着治疗逐步推进,喻堂已经渐渐忘自己曾经为什丝毫不敢松懈,为什连安下心好好睡觉也不敢。
这些年喻堂生活范围都太窄,他还不到二十五岁,整整五年时间,除工作上交集,社交关系近乎闭塞。
忘掉那些被填满工作内容以后,喻堂生活几乎是片
这条路要他拼尽全力才能走得动,路上全是恶意和压力,堆满繁重得好像永远做不完工作,四处都是割得他鲜血淋漓横生荆棘。
他样样都承受下来,摸爬滚打,步步熬过去,才知道这条路尽头根本没有终点。
明明是这样温和坚忍人,居然被生生逼到这个地步。
“他比们预估坚强好多。”
进行心理暗示疗法五天后,被Darren请来高级心理咨询师选择提前结束治疗,给出患者状态达到目标效果判定。
考虑到患者情况,除负责辅助治疗职业经理人,治疗方案没有被告知工作室方任何人。
担心喻堂状态,心理咨询师原本还设计温和缓进暗示流程。真正开始进行治疗时,却发现喻堂在潜意识里对正常生活渴望格外强烈。
喻堂比想象还要更配合。
即使在这个状态下,他能够承受压力,甚至依然比不少健康普通人强出不少。
喻堂情况很罕见,治疗方案也特殊,研究参考价值很高。参与治疗几个医生和咨询师详细记录下全部治疗过程,通过工作室经理人提供背景资料,逐渐构建出喻堂近二十五年人生。
“短时间内,只要规避过强环境刺激,可以开始接触新生活环境。”
心理咨询师交出全部治疗记录:“考虑到患者性格因素,独居压力最轻,会更好些。”
Darren不太放心:“没有人陪护没关系吗?”
“患者没有自己会被人照顾潜意识,做不出相关心理暗示。”心理咨询师说,“找人来照顾陪护,反而会影响他适应新生活。”
心理咨询师看着喻堂,笑笑:“而且你个人回家,会把自己照顾得很好,是不是?”
留存录像证据里,对切治疗过程中模拟出攻击性,喻堂都给不出任何反抗。他不懂得反抗,但也不懂回避,只是味地把那些恶意和伤害吞下去。
吞下去,消化干净,再狼狈地跌跌撞撞站起来。
他没有过正常成长环境,看着那些普通人触手可及平凡生活,既羡慕又渴望,毫无章法地胡乱摸索,想要离那种生活更近点。
他只是想像普通人那样,说话,做事,有份工作,有间房子,交朋友,出去玩。
可他运气不好,从开始就选错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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