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元绍脚踩在她胸口。
神色不变,蹲身,唇顿在她耳朵前,低声道:“吴翰林想想家中幼女老母,今日落下欺君之罪可值当?不管你背后主子乃何人?动她主意……本殿此番便不能就此罢休!你若要隐瞒……”
他脚下用力,吴青只觉胸口痛,胸骨断开。
她眸内惊骇又惶恐,眼泪糊脸,匍匐向前两步,侧身抱住杨阁老腿,道:“招!招!”
“是……是周林氏指使微臣……此事乃定远侯君夫郎周林氏背后主使……”
女皇眨眨眼,不自觉点头。
“阿妹年纪小,既是困,今日便散吧。这群狗东西不开口有何干系?”
“吹针之术虽能杀人于无形,可却有掣肘之处,使用必针者必须与被害之人必相距六尺之内。贡院戒备森严,只鸟尚且不能飞入。唯有可能动手便是贡院之内巡考翰林与考棚相邻考生。”
裴元绍顿顿,抬眸扫眼跪地瑟瑟发抖翰林,厉声道:“既然有人想神不知鬼不觉动手,翰林动手反而更易露出马脚。本殿私以为,相邻考棚之内考生出手更为隐秘。命人查查,或许就能真相大白。吴翰林,您说本殿可说得对?”
被徒然点名,吴青心中咯噔声,哆哆嗦嗦抬起头。面上除惶恐之色,倒看不出丝毫心虚之色。
**,以那人个性,定是要……嗯……”
两人相距极近,裴元绍低眸,阴鸷墨眸定定看向她,棱唇弯出个极浅弧度,修长手摩挲着腰间盘绕红鞭。
漫不经心嘲道:“镇南王君忒下作!本殿自叹弗如。只可惜,素来不喜此等污糟之言,辱耳朵。”
他顿顿,双目如剑,摩挲着腰间红鞭:“本殿脾性不好,指不定哪日,就因你胡言乱语,对你行鞭刑。旌主不若猜上猜,是你轻功快,还是本殿抽鞭速度快?”
旌寰不置可否,面无表情,浅蓝色眸子内明明灭灭,晦涩不明。
吴青年少之时与户部尚书之子林绵有过段情,她曾答应状元及地之日,便去林家娶他。只可惜后来……她名落孙山,他受家族所迫嫁给定远候府,从此沦为天涯陌路之人。
这多年,他从未找过她!
她垂首叩拜道:
“微臣愚钝,殿下恕罪。”
裴元绍眯着眼,轻笑道:“哦?本殿记得你今次会试中肩负考生排号之责,倘若下毒手之人乃柳苍云相邻考棚学子……你便难辞其咎!翰林可得想好,欺君之罪,当诛九族!”
吴青双腿打着哆嗦,心底叫苦不迭。
她闭着眼,匍匐向前,胆寒看向帝卿:“此事与微臣无关,殿下明察,殿下明察!”
――
尽管众大臣对柳苍云科举策论好奇甚重,可此刻长帝情与镇南王脸色皆是不愉。
众人只得规矩立于侧,听杨阁老坐审殿前二十余位翰林。
可问来问去,皆是无所获。
裴元绍捂嘴打着哈欠,走至众翰林身前,冲着女皇道:“帝君困不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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