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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举考试第九日。
天空淅淅沥沥下起小雨,倒春寒季节,凉风过,冷直打哆嗦。
贡院内学子们缩着脖子,脸菜色交卷,鱼贯退出考场。
柳长宁坠在人群最后,倘若不是监考官实在看不下去,将她喊醒,她许是还能继续睡。
监考*员每半个时辰前来汇报次考生情况。
杨阁老坐在上首,气将手中茶盏摔在地上,瞪直眼气道:“她还在睡?”
前来汇报监考*员点头,吓得缩缩脖子。
杨阁老显是气不轻,她掌拍在紫檀木桌案上。
恨铁不成钢道:“此女……此女!是要气死老妇啊!天纵奇才,惊才绝艳之能,而今却……。考场之内,睡整整八日,明日便是交卷之期,她想交上白卷,名落孙山!急死老妇也……”
她虽如今已是举人身份,攀上定远侯府这根高枝。可因为出身贫寒,想要在金陵城寸土寸金之地购置上座宅院,便是难上加难。
前些时日,西樵村雪灾严重,庄稼地寸草不生。她母亲携父亲、幼弟前来金陵城投靠于她。家四口人,俱住在她租赁屋舍内。
只有间屋舍,隔成两间,四人共住。
这些天,她心中火气蹭蹭往外冒。旁学子在安心备考,只有她每日备受煎熬。
好在帮定远侯夫郎做好此事,即使此番科考名落孙山。凭着定远侯府赠予几分恩情,她也能在京城谋得官半职,往后锦绣前程,无可估量。
算之人既然能分在她考棚隔间,这监考官中必有接应之人。
出手之人是料定她不敢将此事说出来!
柳长宁冷着脸,脑海中睡意铺天盖地袭来,她唇边溢出丝冷笑,把银针夹在考卷之内。
熄灭蜡烛,趴在木桌上安然睡去——
柳冬抖着手,吹针吹入隔壁侧间。紧张出身冷汗。
走至明远
杨阁老自那日见柳苍云所写《法华经》,惊为天人。
此番女皇认命她为主考官,便欣然应允。倘若能第时间阅览到柳苍云文章,此番劳累阅卷也值当。
文人惺惺相惜,杨阁老尤甚。
可……那人却在考场睡足足八日!
想要写出锦绣文章,比登天还难!
柳冬这边厢正暗自兴奋,却如何也没料到,自己家人好运走到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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贡院,明远楼。
今年主考官乃女皇钦定,由文渊阁大学士,杨阁老主考。
其余协同阅卷之人皆为翰林院学士。
手中细长吹筒从中间折断,将兔毛按上前端,放入笔筒,乍眼看便是根宣笔无疑。
她从怀中掏出方锦帕,仔细将手指擦拭干净。
方才手指碰过银针,银针之上抹有烈性迷药,没入肌肤之内,可昏昏欲睡九日。
定远侯夫郎特意交待,迷药烈性,触之需万分谨慎。是以她此刻不敢马虎。
尽管手依旧颤抖,柳冬心底却格外兴奋。因做完此事,定远侯夫郎,亲口允诺此番科举考试之后,为她柳家添置座宅院,并许她五万两银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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