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将此法子献给太夫,太夫允他皇侍之位。
得罪裴云之便算不得什。
青碧算计之色闪而逝,捂着渗血额头,故作虚弱,起身身子歪
鼻端传来淡淡苏合香,他皱着眉,看向八仙桌上景泰蓝三足象鼻香炉,道:“这熏香是?”
“回殿下话,庵堂内熏香种类不多,并无您往日所用安息香,太夫身边静侍官特特交代,切从简,是以……”青碧脸难色回道,不留神儿,手上按揉力道不由重些。
裴云之抬手打开小侍手,脸色不愉:“你想痛死本宫?”
青衣小侍见主子忽然发怒,急慌慌跪下身,磕头认错。
裴云之扫他眼,见他额头渗出血,方才罢休:“起吧,小惩大诫,下次若是再敢出错,本殿定不饶你。”
跟着太夫行参禅拜佛,已是令他烦不胜烦。
原本以为好不容易出宫,能与旌主见上面,以诉相思之苦,却不料根本没有搭话机会。
裴云之神色怏怏陪着太夫与众官家夫夫郎、贵哥儿用完晚膳。回得庵堂内院,分配屋舍又出现分歧。
西院四间上等寮房分别被女皇、太夫、长帝卿、镇南王四人所分。
其余寮房乃普通沙尼所居住,简陋,清苦。
嘈杂之声更是相距甚远。
此时女皇祭天,炮仗喧天,靡靡之音。唯此地幽深宁静。
柳长宁关上寮房木门,摊开宣纸,提笔写信。
这些年她手头上积累些人脉,以寒门学子为多。
不日便将会试,她将手上整理历年来科举会试论题做汇总。
青碧跪于地上战战兢兢应诺,只双浅色眸子不动声色瞟眼远处香炉。
安和香并无特别,倘若用山茱萸、蛇床子、青木、龙骨为燃料,燃烧释放出来香味与之安和香混合,便是催情至毒。
此物乃至毒情毒,乃鬼医亲自所创。
寻常人并不知其中妙用,青碧却知,因鬼医乃她爹亲当年恩客,他爹亲凭着这手调制情香功夫,在烟花之地,被女君们捧为圣子。
只可惜他长相不随爹亲,否则必将在宫中博得席之地。
裴云之身为帝卿,平日锦衣玉食,如何受住这等简陋禅房。
于是忍着肚子气,大发脾气。
太夫只得舌下脸面,央求庵主,将东院唯间空下来庵房拨给裴云之
禅房内。
裴云之卧在软塌之上,身后小侍青碧上前两步给他揉捏额角。
人难以撑天下,岭南泰半寒门子弟之所以敬重她,不止她才华,更重要是,往后她能带给他们追求盛世繁华与锦绣前程。
此番参与会试岭南学子,统共有四十余人,因岭南路远,这会儿已是冬至,大多学子这才纷纷赶至京中。
柳长宁将后世称为复习资料标注写在宣纸上。
这通忙活,便是整日——
冬至祭天,裴云之守在太夫身侧,整日寸步难行,远远看着旌寰立于文武百官之列,他却不能上前,心中正是不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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