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帝卿红衣墨发,容颜绝艳,本就尤为瞩目,只肖眼,很多学子已是将他认出。
有胆子大女君,探头探脑,伸长脖子,看向后门。
裴元绍将大堂内情形尽收眼底,侧身,看也不看跪地祈求周世女。
他旁若无人上前两步,凝眼旌寰。
桃花眼内厌恶之色闪而逝,眼睁睁看着旌寰对不远处那女子回护于身后,他心底没来由生出股无明之火。
旌寰丰唇愉悦弯弯,视线收敛,定在周怀瑾身上,那丝笑意便消失无踪。
眸含厉光,面无表情看向眼前这气焰嚣张周世女。
他音量不轻不重,字正腔圆问道:“放肆”此话可是周世女能说?长帝卿在此,尚且没有发话,你是个什东西,竟然也敢仗势欺人?”
旌寰平日话并不多,与人说话时,沉稳内敛不显锋芒。
可倘若他拔高声量之时,那便表示,应是动怒。
周怀瑾叩谢起身,抬眸,便见前方佩戴银质面具女子把她呵斥当成耳旁风,她视线肆无忌惮落在殿下身上,端是胆大包天。
周怀瑾将将翘起唇,压三分,快步走至那贱民近前,怒斥道:“放肆!”
她伸长手,作势便要将此人扣跪于地。
手将将悬在半空,便被不远处斜射而来串珠击中。保养得宜中指被击中,条件反射蜷缩成团,十指连心,此刻指尖疼痛钻心。
周怀瑾眼中蹿着簇火苗,今日诸事不顺,方才因为贾子云,已是在殿下身前丢脸。这会儿,好不容易能为殿下教训不守规矩女子。却再次被打断。
旌寰回护柳苍云姿态,无比碍眼。
女子爱女子,磨镜之好本无罪。
可旌寰这卑劣之人以喜爱为借口,用尽心机。她此番在茶楼,寒门子弟眼皮子底下,拉拢回护柳苍云。倘若被人看见,柳苍云必是
即使定远侯君,在他身前,也受不住此等威压。
更遑论周怀瑾实乃区区定远候府世女,此刻被旌寰威压笼罩,腿随之不由自主发软。
她连退数步,避至裴元绍身后,两腿弯曲,扑通声跪于他身侧。
叩首,抬头求救凝着他,认错道:“草民绝无僭越之意,殿下息怒。”
四人聚于茶楼后门,这番响动,早早便引起大堂内学子们注意。
她倏然抬头,怒目而视。
看向越走越近女子,待看清那人面目。怒容以种极为扭曲速度收回。
旌寰上前两步,旁若无人将紫金浮雕暖炉再次塞入柳长宁怀中,冲着她温声道:“苍云还是将暖炉抱着好,今日风大,眼看着被些狐假虎威之人,堵住返回去路,仔细染上风寒便不美。”
他说完不容拒绝挡在柳长宁身前,隔空远远与斜依在木门边红衣男子对视,见他眼底无波无澜,微笑唇挂着惯常勾人笑。
旌寰眼底带着抹玩味笑,心底止不住生出声冷笑。辅国长帝卿深谋远虑,心思缜密,竟认不出心中挚爱。端是可悲可叹。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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