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布麻衣男子抬眸看着背着太阳方向:“村正,将带入便是。”
“罢,倘若往后你当真吃不饱饭。可以去家寻,大抵也不过帮你再找上家借住庄户而已。”
村正此刻忙碌紧。
身后跟着堆流民,他得将这群人,挨家挨户给安置妥当。
琅嬛郡位于金凤朝与北戎交界处,时常发生叛乱。因前方打仗,边境村民很多便会逃乱分散到他们这些离战事远村落。
上任女皇有过规定,但凡因战事逃乱流民,各地郡县不得驱赶。
是以这多年,但凡战事发生,有流民涌入,村正便开始忙活。
说话声音似从齿缝内蹦出。
柳长宁得便宜,这会儿极为有耐心。也不与他多说,转身,对着土墙闭上眼睛。
这张床放软垫,睡起来既不如被褥那般密不透风,又很是柔软。
柳长宁很长时间没有在这样舒适床上睡觉,合上眼睛,很快进入梦乡。
裴元绍听着耳边匀称呼吸声,僵硬贴在床板上,如溺水鱼般。呼吸急促。
。
这是张极大木床,足够容纳两个人翻滚。
柳长宁睡在靠墙侧,便宜夫郎便靠着床沿和衣而眠。
今夜月亮被乌云遮盖,房内无光。
乌漆嘛黑,柳长宁清晰听见身边人,急促呼吸声。
将这些人挨家挨户分配,对于西樵村村民来说,便是多碗口粮换来个劳动力事儿,很多村民也愿意接纳此种安排。
将这批流民全部安排好,已经日上三竿,
村正扭头,对着身后最后位衣着简陋,形似乞丐男子,问道:“你确定要去西村柳长宁家当暂住?”
身材高大男子丰唇微抿,他垂着头,低低“嗯”声。
村正叹口气,捏捏荷包内刚被此人孝敬两碎银,不由多说两句和善话儿:“你可想好,村西柳家那侄女儿,可是个没多大本事人。倘若你去她家接住,糙米饭可能也吃不饱。”
身下那处羞耻不知疲倦,精神抖擞。
身上有股莫名火,即使掀开被褥,也觉得燥热难耐。
裴元绍抿唇,他想,善心大发便是自折磨,明日便要将这农女赶出他卧房。
—
西樵村,昨日下场瓢泼大雨,今日乡道间坑坑洼洼,泥泞难走。
她有些好笑,侧身,木床发出阵吱呀声。
身边男子身子随着她侧身,便愈发紧绷。
柳长宁勾唇,安抚道:“放心,就是借张床,保证绝不会有任何逾越之举。”
两人本就在张床上,柳长宁侧身,说话气息喷洒在裴元绍耳侧,他敏感抖抖。
双目倏然张大,并不敢侧头,直直看着天花板,哑声警告道:“你……侧过身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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