俯身叩首,认错:“奴婢知错,殿下责罚。”
裴元绍摆摆手:“罢,你明白就好。起吧,暗三那边可来消息?按时间推算,旌寰那边人马此刻应是入琅嬛郡内。”
红莲起身,垂头立于边,躬身道:“主子计深虐远,镇南王人马于今日辰时便抵达琅嬛境内,如今大批人马驻守在城外。倒是……”
她迟疑瞬,面色古怪道:“旌主今日带贴身侍卫,绕过前去漠北乡道,入松花镇。”
裴元邵把玩手指动作微顿,黑眸疑惑之色闪而逝:“他人在松花镇?”
裴元绍摆弄着修长手指,勾唇道:“原来已是如此久,可还记得当年,将你们收留时,对你们说第句话?”
红莲神色震,眼中布满骇然之色,颤声回道:“殿下说,刀剑无眼,尔等却不能只做杀人工具。”
殿下平日话不多,初初收容他们时,对他们说最多便是那句话。他说,习武不能被杀戮左右。暗侍虽隐藏暗处,却也是堂堂正正人。
而他竟险些忘当初殿下叮嘱,忘却初衷。
裴元绍低头,觑眼战战兢兢,浑身颤抖黑衣侍卫,见她双眸清明。
云来客栈。
裴元邵懊丧片刻,再抬头时,眼底复杂神色便悉数收敛。
他眼神清冷,运起内劲儿,冲着屋檐方向换句:“红莲。”
道黑影应声从窗柩飞射而入。
黑衣侍卫快步上前,垂着头,跪于地上,请罪道:“属下护主不利,求主子责罚。”
红莲点头,脸上古怪之色更甚:“奴婢方才偶遇暗三,镇南王不仅人在花石镇,且与殿下住在同个客栈之内。”
裴元绍眸
叹口气,身上冷意悉数收敛:“罢,起吧。那刘家妻夫之事儿,农……妻主方才已是惩戒,罪不及斩首。你是身边老人,下次此等话便莫要再说。”
红莲抖着唇,连连应是,背心冷汗噌蹭。
近些时日,来自京城暗杀越来越多,刀剑无眼,杀红眼睛。心中杀意便越来越甚,险险影响心智。
好在殿下及时提醒,否则个满是杀戮近侍,以殿下性子,是万万不会再要。
红莲垂着头,额际汗水大滴大滴砸落于地上。
纱帐内红衣男子唇色惨白,神色厌厌,斜斜依靠在床柱之上,唇角压低半抹弧度。
想及今日殿下遭遇暗杀,虽是事前设计好。却没料想,巷口突然出现色鬼,让殿下白白受这等罪过。
红莲眸中愧色更甚,眼中浮现出那对胖瘦妻夫,恨道:“全怪那刘家妻夫,属下愿亲自出手,将之除去……”
裴元邵扭头,黑而沉眸子凝黑衣侍卫眼,冷声问:“你跟在本殿身边有多少年?”
他身上徒然而升冷冽气息,扑面而来。红莲神色微凛,她倏然抬头,瞳孔紧缩,小心翼翼回道:“属下已追随殿下十五年有余,当年属下年级尚小,流荒金陵城,多亏殿下赠予碗白米饭,将红莲收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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