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忍让吗?”
身前人唇边笑越咧越大,他步步走近,头顶半束半披墨发,随着走动摇曳生姿。
红衣墨发,玉面凤目。眼尾斜扫,气势汹汹。
两人距离拉近,他俯身,勾唇,脸儿危险笑。
俊脸越凑越近,柳长宁揣着手,仰头,脸上没有紧张,亦无羞怯。
解决完眼前麻烦,料理身体须得刻不容缓。
想着好聚好散,柳长宁别开视线,难得语气稍稍和缓解释道:“和离之事儿确有些突然,昨日耕种之时,不慎在鬼门关走遭。醒来,姨们纷纷劝说,才恍然明白,夫郎你乃绝色之姿,屈居家这破茅房内,委实委屈你,是以今日特特临摹这纸休夫,放你自由?你难道不愿?”
她语气平淡,淡色唇皲裂,张合之际便有血丝渗出。只是她此刻神态专注,并没有注意嘴唇细微疼痛。
神态不似作假!
裴元绍眸色暗两分,将手中休书团成团,侧身,直直向屋外扔去,纸团在空中运行段轨迹,呈抛物线落在屋外盛着泥土簸箕内。
。为让他家妻主尽快将他休离,特特在摞字帖里,夹杂这本休书范本字帖。嘱他将之交给自家妻主,让她写和离书。
记起来这档子事儿,裴元绍眼神复杂,空欢喜场,他面上忽青忽白,神色并不好看。
沉默好半晌。
方才只顾着激动宣纸上字迹,这会儿回过神儿来,才后知后觉明白,此刻眼前这村女铁心将他休离。
他嘲讽勾勾唇角,墨色眼中多丝厉色。
茶色眸中波澜不兴,仿佛在
他殷红薄唇微张:“此休书明行不接!侍身并没有犯七出之罪,妻主有何道理给纸和离。”
“呃?”柳长宁歪着头,她打量他眼,眸中布满厌色。
红杏出墙被妻主当面撞见,如果这都不能称之为七出之罪话?
眼前男子理直气壮,不要脸面样子,让人看格外不爽。
她眯着眼,再开口时,声音便冷下来:“你成亲月有余,夫德、夫言、夫功,样样不通。夫容虽佳,可在下介农女,护不住你这倾城之色。如今,你既已攀上诸多高枝,绿帽子为戴上顶又顶,和离已是对你最大忍让。”
即使她不是她,现如今局已布好,这份休书他必定不会接。
正厅内,红衣男子腰板挺直,双腿笔直而立,整个背脊曲线凸显出完美比例,没有往日松松懒懒,眼看来,端是坐如松站如竹。
只可惜,这份端庄只维持半刻钟时辰。便如昙花现,消失无踪。
他回过神儿来,桃花眼眼含秋水,侧头,殷红唇色便如盛开牡丹,张合之际,便又是番诱人之势,他哑声问:“妻主大人……可否告知,为何会突然休离贱侍?”
柳长宁觑他那妖妖娆娆样子,眉头不自觉皱起来,她抬手,用袖口抹把头上沁出汗水。身子弱,说会儿话,这具身体通身虚汗便止也止不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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