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白忍不住过去抓住自己母亲衣襟,双眼通红地吼道:
周言看看看她表情,便放下手中朱砂笔望向她:“你想说什?”
就是这副样子,好像什都没有发生过表情。
周白握紧双拳:“母亲,你曾经教导过做人要无愧于天地良心,想问问,您做到这点吗?”
瞧着她质问表情,周言出乎意料地没有出言呵斥。
“你……知道什?”
哭着哭着她笑出来,眼中是嘲讽与憎恨相交织情绪,这些复杂情绪全部指向个人——她母亲,太华门掌门周言。
她站起身,抹把脸上泪,站起来就往外走。
沿途遇到人纷纷对她侧目。
等她远去后,有人小声道:“她这是怎?怎杀气腾腾?”
旁边人耸耸肩:“谁知道呢?去做们事情吧,不干们事就别管。”
周言待周白这个女儿冷淡且苛刻,所以周白并不那亲近她。
但即便如此,周白也是在母亲身边长大孩子,心中对母亲有着天然敬爱。
她依稀记得小时候母亲教导自己:做人要无愧于天地良心,人生在世,若是不能为天下苍生做些贡献,那与没活过有什区别。
她直将这些话奉作自己人生指向标。
周白睁开眼睛,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变成恶鬼爹爹,眼眶倏然间就红。
周白从怀里掏出符纸,放到她桌子上,垂着眼眸道:“刚才去禁地。爹爹事情,全都知道。那些事情,是假对吗?定是假吧。”她抬头目光期望地看向自己母亲。
周言避开她视线,沉默会儿,忽然后退半步跌坐在椅子上,表情竟是释然:
“你终究还是知道啊……”
“你为什要做这种事?为什?想不明白?”
“此生,从未那想要独占个人。你不明白那种感觉,如果得不到,定会发疯,定会……”
……
愤怒、失望、迷茫。
周白走到掌门房前,把推开面前门。
周言这时正在画符,抬头见到是她,眉头皱起,训斥道:“你是怎回事,教你礼仪学到狗肚子里去?”
周白没说话,转身对外面两个候着人道:“你们先离开,有事情要单独和掌门说。”
她将脸埋在膝盖里,不住地道: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,对不起……以为你会变成恶鬼是因为是恶鬼害你,却不知道你是主动求死,变成恶鬼是你内心深处执念。爹爹,你……定很恨吧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她终于知道自己并不是被爹爹期待着出现在这个世界上。
小时候母亲很严格,也不亲近她。所以自从她记事开始,便直幻想着,如果爹爹还活着话,她定会被爹爹宠爱着长大。
她也试图过从爹爹身上汲取温暖,结果心差点被挖出来。不过她却点怨恨也没有,心里想着:爹爹如果还活着话,肯定不会是这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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