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拿着呀。”李文逊把钱塞到他手里，“拿着，这
好
事还考试什呀。”
李程秀本来还有些顾虑，总觉得这种好事不该落到他头上，可是手里攥住钱后
可是现在，他还需要这每天十五块钱，哪怕就是今天他们打他
顿，他也不能不去挣这十五块钱。
邵群露出个古怪笑容，似乎想嘲讽又觉得不可思议，嗤
声，道，“你天跟挣命似放学就跑没影，就为……行吧，就跟阿文说，你给
们补课吧，你去刷盘子不是天十五吗，们天给你百五，不用你补时候你照样去刷盘子，用你时候你就留下来，怎样？”
李程秀听傻，怔愣看着他们。
百五？他没听错吧。
李文逊笑着点点头，“你看，多划算，你给们上上课讲讲题，顶你干十天，怎样，还有什好犹豫。”
就轻说，“按天算。”
“那你天挣多少。”
李程秀抿抿嘴，“……十五，要是天不去……”
“十五？”几个人都张大嘴。
对于九几年就能脚踩着二千多限量版球鞋，手上戴着好几万表去打架年轻少爷们，不知道十五块钱能干什，不知道个人累死累活天挣十五块钱究竟能干什。
李程秀脸色微微红起来，他是真心动。
百五，他每天在肮脏透不过气来闷热厨房里不能歇干上四个小时，连续干上十天，才能挣上百五，如果只是给几个人讲讲题，就能挣这多钱……
李文逊看着他明显动摇表情，回头冲大厉和邵群得意笑，俩人都竖起大拇指，用嘴型说句“你行”。
“那就这定吧，你今天就别去。”李文逊掏出钱包，从里面抽出三张百，“那，先买你两节课，小李老师。”
李程秀看看晃到他眼前钱，犹豫着不敢收。
十五块钱还是他远方亲戚照顾他才给这价，要不像他这样未成年小黑工，给十块钱就不错。
他就是靠着这干天能挣十五块钱工作，和每天餐馆剩饭剩菜，养活他和他妈。他为省钱，不敢经常洗澡洗衣服，不敢买任何不必要东西，甚至明明已经长到快米七，坐公车时候依然厚着脸皮往箱子里塞五毛钱，每次看到司机那略带鄙夷眼神，他都觉得脸上发烫。
他也想穿干净清爽，也想把自己弄得体体面面，可是没钱能怎办呢？总不能不吃不喝活活饿死，在温饱面前，什尊严啊，脸面啊，都是扯淡。
相比他同学紧张失眠，临近中考每天，他都觉得兴奋难耐。只要考上省重点，县里还愿意出钱供他，并且每个月除安排食宿，还给他额外生活补助，他只要想到这些都高兴想跳起来。
到时候他就可以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，也许也能交到朋友，甚至再熬个几年，等他考上好大学，找到好工作，他也能活得体面，活跟别人样，生活充满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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