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两地之间距离,都要坐近个小时公车。
每天坐公车时候,是他天中最轻松时刻,他可以只是坐着,不用干活,这时候他都会想很多。
家里那套在老城区四十五平米房子,是他妈唯仅有财产。其他开销,都是他用除上课学习以外所有时间在个远亲家开餐馆里打工挣来,勉强能维持最低生活保障。
现在比起以前话,还要再难些。
以前他妈清醒时候,还会去卖菜,每天都多少能拿点钱回来,但是常年酗酒,身体早就完,神智清醒时候也越来越少。醉时候更不用说,摔东西打人是常事,家里除电灯就没有电器,都被她砸坏,也就没钱再买,倒也省电。唯庆幸是现在自己长大,刷完扫地话儿他可以少干些,跟着师傅学几年,现在能有机会炒上几个菜,所以工资就比以前高些。
轻飘飘总是低垂着脑袋,付软弱窝囊丧气样子,让人看着就心烦。
据说他小时候是没有这糟糕,家里虽然不宽裕,人也样瘦小,但是穿戴还是干净,也没有副见鬼营养不良样子。后来据说他爸跟别女人跑,除留个破房子外把所有钱都卷走,他妈就天天酗酒,也不怎管他。
能上全市最好重点中学,也是因为自己努力,他据说是他们县少数几个考上这个学校人,于是县里就给出钱供他,不然像这种随便抓都是高官或富商子弟学校里,哪里是他能进得来。
他身世什,在学校都不是秘密,全是大家课间课后谈资,偶尔有那几个同情他,只要看到他样子,就都摇头。
他那个人,什都低眉顺眼不争辩,被人嘲讽话即使脸憋得通红也声不吭,被人推推搡搡话也只是颤抖着肩膀低着头快步走开,这软弱好欺负人,只能让那些被惯坏孩子变本加厉把他当充气娃娃,肆意发泄着他们年轻傲慢和顽劣。
生活就这维持着。
那时候他唯能安慰自己方式,就是幻想自己未来。
他想他好好读书,县里面答应如果他能考上省重点高中话,还出钱供他,上重点高中,借着努力,就能上好大学,毕业就能找到好工作,最好在陌生城市,没有人认识他,他就可以开始新生活,他人生就会从此改变。
晚上回到家时候,已经十点多。
家里照样是黑灯瞎火,他摸着楼梯走上二楼,碰门把,居然门又没关。
每当下课时候,李程秀总是第个冲出教室。
般不会有人跟他抢道,大家只要看到他,都会夸张捏着鼻子自动退开好几步。
他已经习惯这样那样蔑视轻贱,年幼自尊心,还来不及成形,就被敲打粉碎,于是渐渐也就麻木。
自从他爸离开后,这三年多以来生活轨迹,如果描绘成图话,就是个三角形。
家,饭馆,学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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