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那就好,”皇帝说着好,脸上却不是高兴神情,她咳半天才压下:“这生,爱过你父亲,却因时意气用事,将他推给旁人,如今想来,临死前,这居然是最大憾事。”
即将动荡朝政,不成器两个皇女,都不在她心中,人只有临死前才知道自己最在意是什,这句话,她从前嗤之以鼻,现在却好像明白。
“好……你们下去吧,、咳,会保你们平安。”
苏言不欲过多问,退下去。
临走前,
苏言沉默地走近,却在离床两步之遥时候,被病皇帝句“好”给阻挡下来。
她心里有丝说不清道不明触动,好像这垂死皇帝,仍记得自己病痛缠身,不想让这些沾上苏言身样。
恍惚间,苏言差点以为这是位多重情重意皇帝。
然而她只是沉着脸道:“陛下有何吩咐。”
皇帝陛下微眯着眼,已然不太有力气说得出话,目光却死死粘在苏言身上,多年判断力仍存丝,她看出苏言异常:“你,你都……咳咳,都、知道吗?”
传话宫女打断怪异氛围,苏言和苏母几乎是同时点头应下,前后地往里走。
苏言进殿,入目是地上大片沾血帕子,染红地面。
仿佛也染红视线。
她再抬眼看过去时候,那金色床帐仿佛都映着红光点点。
“陛下。”
伤,混着不与人知血泪,却也桩桩地,对苏言道个仔细。
苏言心底升起股突如其来感觉,像是摸到什,就差再握紧丝便可捉住。
苏母叹口气,望着她:“这些……你都知道,往后路也不必你担心。”
什叫“不必你担心”就因为她是皇女?可却是个无名无分,若是另外两位知晓,恐怕又是番风雨折腾。
等等!
苏言垂眸:“……知道。”
“咳咳,那,你会怪这个母亲,没尽到为母责任,又让你流落在外二十年,你,咳,你怪吗?”
苏言摇头,“在苏府,也不算流落。”
好歹也算是有个“家”,从前“苏言”如何,她这个苏言不必知晓,但自她来后,衣食无忧,又阴差阳错地找到那个可以共度生人。
这样……就已经足够,她想。
声闷响,苏言和苏母跪下行礼。
“免、咳……咳,免礼。”
皇帝声音粗糙得仿佛是树皮在划拉,破得似豁口风箱,什病痛都不管不顾往里钻,将那本就担着天下重任肩膀几乎压垮。
但又没有垮下。
皇帝声音几乎有点可怜:“苏、苏言,来……让朕瞧瞧你,走近点,来。”
被这老狐狸打岔,苏言差点忘方才几乎要脱口而出话。
“苏丞相,你是不是……喜欢父亲!”
“……”
时寂静无声,苏守看着她,张张口,好像要说些什。
“苏丞相,苏言,陛下召见,请速速进来,陛下时间宝贵,莫要耽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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