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最前方,苏言朝这位将她置于风口浪尖皇帝陛下拜拜,启声道:“臣女无德,不敢当此重任。”
这可不是她谦虚,实则她已然打量出来,皇帝恐怕就是拿她试探,自己几斤几两能不能担得起那个位置皇帝怎会不清楚,就算是担当得起,不凭科考不走正路子,如此开后门进朝为官,底下恐怕都是中年*员,谁能服她,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?
皇帝饶有兴趣:“哦?这是为何。”
苏言:“不瞒陛下,臣女近来准备来年春闱,实在不宜分心,日后若入朝为官,当凭本事竞争……”
皇帝似乎有些惊讶:“你要科考?”
皇帝大方挥手:“无妨,只是终日居府中,自己修身养性还好,却也不得失丞相面子里子,苏言。”
苏言:“臣女在。”
她心说,恐怕是躲不过去。
果不其然,皇帝下句就是让她当个闲官
“前些日子,吏部刘其被贬出京,正有空缺,你便上礼部做个左侍郎,如何?”
上皇帝陛下,这对几十年伙伴兼君臣,目光堪堪交错,似乎相互会意什不为人知打算。
苏言:“……”
明明时间只过小会儿,她却总觉得这是这几个人中心已经过十八道弯绕肠子,实在是……人心深似海。
皇帝突然道:“你如今也算是闲在府中,可曾想过寻些事情做,堂堂女子,总不能闲赋在家,颇失风度。”
底下已经有不少人听出这暗示,窃窃私语。
这摆在眼前近道不走,却要和千万读书人竞争那几个位置,可不就是令人震惊。
苏言听到底下嗤声笑。
她转过头,目光扫过去,却不明带着股威势,那人面色难看地噤声,才后知后觉察到自己居然被个毛头小孩瞪,脸色沉。
而这些,台下人或许离得远看不清,殿上座位皇帝却是清二楚
此话出,群臣皆惊。
这丞相嫡女不过二十岁,如何能担此位,皇帝是怎想,莫非真要让苏家此朝历代,都留有苏家人席之地?
若当真如此,以后继任太女,岂非受权于苏家,皇帝陛下怎会如此糊涂。
更有心思玲珑琢磨到刘其被贬事,说来那人所犯罪名可大可小,留京贬职亦可,却被陛下迁出京都,莫不是……
这位前年科考入仕状元何缘,几乎坐在宴席末尾,却远远地感受到什,心下寒。
苏言拱手:“回禀陛下,臣女闲在家中,闲人个,倒不觉得自己有失风度,为官奉献是乐,家中悠然也是乐。”
这番话倒是明里暗里反驳皇帝陛下那句不知是信口还是有意“闲赋家中,颇失风度”,却又明着夸百官奉献之德,座下不少*员心有骄傲之感,面色洋洋。
皇帝睨苏言眼,却也不觉得她冒犯,心说这孩子果真机灵。
她笑笑:“你这孩子,倒是有理。”
苏言正要接话,就听旁苏母装模作样:“臣教女无方,让陛下看笑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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