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繁华,仲春时节花团锦簇,人人赏国色牡丹花,他却立于庭院,轻抚翠竹绿叶,惜它囿于方寸盆景,难以生出顶天立地茁壮,亦无法同百花共享芬芳,听游人句欣然赞赏。
场景忽而转,不知是哪年冬季上元灯节,灯火阑珊,孔明灯旋入天际闪烁如星光,地面上人群熙攘喧闹,有窃窃私语有暗暗角力,有人说他骨骼修长却不似男子,有人叹他不够柔软难许人家。
梦里有人立在旁,温暖手牵着他,十指相扣却仿若身心相连,他惬意地靠着那人肩膀,再不闻切市井喧嚣。
……
柔软大床另侧,某个睡姿不佳人似乎梦里着意收敛——但收敛结果也只是克制番乱动走向,她小半边身子悬在床外边,尤其是肩膀悬空,头朝外偏,青丝散落垂到地面。
苏言咬牙,挤出个笑,附和道:“是啊。”
心里却疯狂吐槽,没事刷什皇太女存在感,良辰美人,同床夜话,这等玛丽苏桥段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,何须第三者插足。
此刻,她倒是忘自己开始对同床共枕抗拒。
谢明允唇角微微翘起,是难得开心神色。
自己坦白剖心,眼前人应当是收到。
外近,几乎可见谢明允脸上细小绒毛,“其实那都是旁人看法而已,环肥燕瘦各有各美,不是说定要千篇律,也不是只有天生可爱男子才惹人怜惜。”
她想想措辞,说:“也不对,不该这说,事实上,任何人生来都不是要给人去‘怜惜’,也不是说生来就要保护谁,世道如此不代表心里就得这想。”
仿佛被触动般,谢明允几乎屏住呼吸,听耳边平稳而温柔声音。
“那就太累。”苏言轻叹口气。
谢明允也看向苏言,她目光同语气样淡淡,似是在诉说着什再正常不过话。
苏言眉头忽然皱起,嘴里咕哝声梦语,随着细微动作,半边身子又往外滑寸。
若是有人在此,定要惊讶于其半边身子安然躺在床上,而另外半边几乎悬空,却仍然睡得安稳,似乎做着什美梦,嘴角挂着抹浅浅笑意,眉心舒坦,神态安然样子丝毫不见白日里疲倦。
被褥下,她手无意识寻到那处微凉所在,紧紧握住,十指相扣,冷热,最终冷方缓缓暖起来。
不知过多久,苏言忽然惊,肩膀微微抽动,随后便迷迷糊糊往里侧移去,直到肩膀
……
夜晚是个很美梦。
呼吸沉稳而平静,谢明允难得梦见他少时岁月。
彼时,少年初长成,身形修长,仪态端方如松竹。
有抚琴吟诗时光悠长,也有煮茶赏花柔软绽放。
“并不在意旁人怎看。”谢明允道。
月色里,他目光明亮,“只在意在乎人,她会怎看。”
苏言:“……”
莫名有种温馨气氛被破坏感觉。
好好提什“她”,谢明允以为她不知道说是谁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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