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邺风突然杀谷风,也奇怪。”楚休啧声,“臣觉得这事没准儿根本就有问题,邺风上世也并不是简单郁郁而终呢。”
这话说得虞锦咯噔下。
穿回来日子久,她已经不怕自己发觉上世有些事做得不好,却很怕突然而然地发现她不知情阴谋。
这些阴谋说明她上世被骗辈子,与之相关还多多少少是和她亲近人,这多吓人啊!
虞锦便多几分谨慎,斟酌半晌,还是先让人传太医去,又着人去请元君,与他起去看邺风。
她知道邺风没干过什重活,可她打点过浣衣局,浣衣局应该也没胆子让他干重活。
这才过小半个月,怎就病重呢?!
楚休又详细道:“面如死灰,嘴唇白得跟结层霜似。而且还浑身发冷,这个天还裹着棉被。”
虞锦越听越心惊,初时首先想到还是传太医去,听罢已不由自主地起身:“朕去看看。”
“……臣还想起个事。”楚休拦她下。
“你这是什话!”楚休皱眉挣开他手,“你好好等着,去禀陛下,陛下不会不管你。”
言毕他转身就走,邺风伸手还要拉他却毫无力气,眼看他背影转瞬消失,只余绝望在目中绽开。
他完。
太医若来搭脉,自会知道他这是用药,他没办法跟陛下解释。
时至今日,他已经不恨谷风也不恨那些躲在暗处人,只恨自己懦弱无能。
他在身边,能让她多些底气。
在等楚倾片刻里,她又拨动机关叫来沈宴清。
若这其中真有什摸不清阴谋,还得让暗营去办.
坐在步辇上,虞锦禁不住地催促,于是花刻多工夫便到。满院宫人骇然下拜,她也顾不上,径直跟着楚休去找邺风房间。
几是房门推开
“什?”虞锦驻足看他,他沉吟道:“上世邺风离世之后,陛下没去看,对吧?”
“对……”虞锦哑声,有点心虚。
当时邺风死让她十分愧疚,她下旨厚葬他,但没底气去看。
楚休道:“但是臣飘过去看。他死状跟现在样子很像,都是这副面如死灰样子。”他说着顿,面上多几许疑色,“虽然病重时大抵都是这样,但邺风上世死因是‘郁郁而终’,情形却和现下如初辙,陛下觉不觉得有点怪?”
虞锦不禁蹙眉:“那是奇怪。”
他怎就没勇气给自己刀呢?
早在切刚发生时候,他就该去与陛下说个明白,然后给自己个断。退万步说,在杀谷风之后他也大可以顺理成章地以死谢罪。
可他就是没那个勇气,好几次刀抵在喉间、搁在腕上,又都被他拿开。
是他自己把自己逼进绝境里。如今他终于真正到但求死时候,却已经没力气起来让自己死.
鸾栖殿里,虞锦刚把扶贫新轮计划安排下去就见楚休匆匆赶来,楚休说明事由,她嚇跳:“你再说遍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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