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锦无意识地长吁口气。
面前可怕画面终于没,她余惊未地走过扇殿门,他忽地又出现在面前,是方才温暖衔笑模样。
“臣是元君,岂会嫉妒。”
他不咸不淡地跟她说。
她心底悲伤散开,已然只剩揶揄。
她不知第多少次思量起这个问题,想得眼眶酸。
这种情绪后来直延伸进她梦里。半梦半醒间,她断断续续做好多梦。
会儿梦到楚薄对他冷言冷语,会儿梦到自己让他去雪地里跪夜。每个片段都让她心如刀绞,她几次想要逃开,却又禁不住地直盯着他看。
夜半时分,楚倾被耳边呜咽声惊醒。
睡眼惺忪地看过去,就见眼前人哭得抽抽,眼泪从脸颊上躺下来,已经在软枕上洇出个小小圆。
但这样张脸盯得久,却总让她有点心酸。
他愿意直当她元君,也会吃醋……他这算是在喜欢她吧?
唉!
在她问他是否愿意直当她原因时,虽然盼着他有朝日会点头答应,都不曾想过他真会喜欢她。
她想她对他做过那多过分事,他哪可能真喜欢她呢?同样事若放在她身上,她大概会恨对方辈子。
天天委屈自己!”
楚倾微怔,这回没再继续同她抬杠。薄唇微抿,颔首道:“臣日后会努力对自己好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她脸傲娇地抬抬下巴,手作势样在他额上摸摸,“那楚倾小朋友早点睡吧,锦宝宝也要睡!”
“……”楚倾禁不住地梗下脖子。
楚倾小朋友……
嘴硬,瞎说。
你明明就是嫉妒。
你就是喜欢!
“陛下?陛下?”他试着叫她两声,她没醒;推推,也没有反应。
被噩梦魇住?他怔然无措,迟疑下,犹豫着伸手,抱住她。
怀抱是能给人力量、让人平心静气。
这还是跟她学。他生辰那天因为母亲冷淡而失神,她跑到面前用力抱他,他就突然觉得什都好。
怀里人慢慢安稳下来,泪痕犹在,但不再抽噎。
可他就这样对她动心,狂喜之余让她惊诧,细细想,又不难理解。
活在爱里人才会无所顾忌地对苛待自己人生出恨,而他在家时就不太受父母喜欢,她不过是对他不好人之。
所以即便她当时做得过分,现下对他好点,他也就不由自主地松动。
天寒地冻里遇到点温暖都是奢侈,谁都会想抓住。
他从前是怎熬过来呢?
虞锦自己也咧下嘴。
锦宝宝。
她被自己恶心到。
而后两个人便各自闭眼,虞锦等会儿又偷偷睁开眼睛,默不作声地看他。
他真好看。这年多他调养得好,似乎变得更好看,眉目五官都精致得挑不出瑕疵,她再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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