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地想起来!
“醉话不作数!”她面红耳赤地截住他话。
就算她当时是为激他,就算她当时自己心思也复杂到极致,这话也还是太混账。
楚倾没作声。她看看他,看出几许不信任,正色又道:“士可杀不可辱,朕不能那样对你。”
他略微松气,想想,又说:“陛下还
楚倾上前,离得近便察觉到她在看什,颔首淡笑:“臣没事。”
她无意识地乱打本来也没几分力气,又喝酒,更使不上劲。
他脸上点红肿迹象都没有,晨起看到镜中才注意到有道极细血痕,应是她长甲剐蹭留下。
言毕,他看看楚休,沉吟道:“你们都先出去。”
宫人们都退出去,楚休也离开,屋里只剩二人。站坐对视会儿,尴尬就升腾起来。
她没勇气面对天下人耻笑,没勇气承认自己做错。她胆怯到连后世评价都顾不得,只想像鸵鸟样缩起来,先得过且过地熬过这段时日就好。
她懦弱得让自己都恨。
她尝试着跟自己说,“逃避虽然可耻,但是有用”,心里却越来越清楚另个道理——逃避虽然有用,但真很可耻。
况且,这又何止是“可耻”呢?
她这份面子要用二百多条人命来填。她还真动心,想顺理成章地用二百多条人命来填。
分响动。
今日是腊月十五,她不必上朝,原可以踏踏实实地睡个懒觉。
但人在喝得大醉时往往反倒睡不实在,她这觉睡时间虽长,却直浑浑噩噩,点也不舒服。
约莫个时辰前,她终是彻底醒。睁开眼那瞬,神思无比清明。
她来来回回想许多事,翻来覆去地想。想先前几十载、想二十世纪十七年,想登基后这三年都做什,想穿回来这个春秋与楚倾点点滴滴。
虞锦不自在地轻咳,拍拍床边:“有事坐下说。”
他依言坐下,句话在喉咙里卡半晌,终还是问得含糊:“陛下昨天话……当真?”
虞锦时茫然:“什?”
昨天她那样灌酒,醉得又快又厉害,已经记不得说过什。
他低垂眼帘:“陛下说……事情办妥之后,要找个地方把臣……”
二十世纪先进思想,她都学到狗肚子里去。
不远处又传来楚休轻言:“哥,你脸怎?”
虞锦心中悸,把拉开床帐。
满屋安静侍立人都蓦地看向她,她僵僵,有点后悔这样莽撞。
定住神,她视线上移,定在楚倾脸上:“元君?”
她越想越觉得,他过于坦荡,傲然如雪中青松;而她,过于卑鄙怯懦。
得知楚家无罪,她立刻想到那套“约定俗成”解决办法。
她告诉自己那是帝王惯用心术,可酒醒之后,她终究骗不自己。
她那样想不是因为什怕江山动荡——那固然重要,却非触发她这些念头由来。
她这切想法,主要是因为她在逃避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