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指搓着骏马黑亮鬃毛,搓半晌,楚倾才又找句话来说:“陛下。”
她看他:“嗯?”
他无声吁气:“臣家人,在牢里关三年。”
这是句足以让他冷静下来话,周遭都为之冷,她眼底也颤。
但他还是将话说下去:“刑部查不出来,是不是?”
她对他不该是这样态度,于公于私都不该。
接着他又幡然惊觉,自己对她态度也变得古怪。
不知从什时候开始,他愈发乐于读她心思。
最初时候是为自保,那时他想他多明白点她想法,总能避免些麻烦。可她想法常与她表面判若两人,让他觉得意外、觉得有趣。
不知不觉,他就这样读个没完。他笑看着她心口不,暗自嘲她刀子嘴豆腐心……
楚倾开始奇怪她为什没下文:“陛下什事?”
“没什事。”她低垂着眉眼。
唉,还是傻。她寻到自己心思,觉得时日既然不多,不如就再好好地跟他相处阵子,可他不知道这些啊。
过去年里,她只要找他,或多或少都是有事要说。
现在她举动在他眼里定奇奇怪怪。
还又让陛下不高兴阵。
楚休心里有茬没茬地想着,咂着嘴四顾,遥遥走来之人令他突然震,就要起身见礼。
虞锦打个噤声手势,他又只好僵硬地坐回去。
楚休不知她又要干什,不自觉地有点紧张。他紧盯着她步步走向楚倾,眼看着她迟疑下,也抓把草料出来。
楚倾专心喂着马,忽地看见又把草料递过来,微怔;侧首看清是谁,瞬惊异。
轻描淡写口吻里带着
可他们之间,实不该如此。
他不该觉得她“有趣”,这个评价过于正面,还夹杂些许暧昧,是他对她不该产生情绪。
他该恨她。哪怕他可以不计较她对他做过什,也该记得楚家二百多口人都还在牢里。
所以他早早地出来照顾马,他要做些事情将心思抽离开来,摒弃那些不该有念头。
她为什偏又这时候找过来。
她生怕他再行追问,搜肠刮肚地想要编个理由出来。可他竟然没再问,绕过她,语不发地摸起马鬃。
他可以探她心事,但他忍住。
昨天整夜,他心神不宁。
他控制不住地直回想她小心地问他身上疼不疼,跟他说手上伤要好好养,最近不要再去骑马。
接着她又补充说,可以回宫之后去后山骑。
虞锦准备好要拦他见礼,但或许是她举动过于轻松,他出乎意料地并未多礼。
他打量着她笑笑:“陛下打完猎?”
虞锦嗯声,目光睇不远处宫人:“挑两只兔子给你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他道声谢,然后两个人时都没话说。
气氛安静下来,马吃完他手里草料,又凑过来吃虞锦手里。温热呼吸喷得她手上阵阵发热,她将注意力投在它身上,喂得怡然自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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