邺风跟着禀话:“元君似有身体不适,回来后传太医,还把楚休叫过去。”
女皇颔颔首:“那让太医好生照料。围场比宫里更冷些,别把小病拖成大病。”
她这样说,方才那人不免悻悻,闷头吃口刚送进碟子里烤羊肉就不再说话。
于是顿烧烤吃得倒也有趣。姜离很会把握气氛,没让人直接把东西烤好送进帐中,而是在帐外架篝火,大家围着篝火落座,宫人直接在火上烤东西。
除却烤物,还有热酒。这就比平日在宫中常饮果酒烈些,有暖身之效,虞锦口下去就觉得身上由内而外地热阵。
酒过三巡,几分热闹起来。几人平日相处原也算和睦,起码面上能和,当下就说起今日出去跑马趣事。
顾文凌颇有些遗憾地说自己路过片空地,恰好见到鹿群经过,可惜他不会射箭,不然真想打两只鹿回来。
说罢他仰首饮酒,旁边有人笑道:“御子不会射箭,元君可会。臣今天见元君打鹿呢,箭无虚发——鹿群过去得多快?他三箭出去就是三头鹿。”
送走沈宴清,虞锦纵使存着心事,也还是得若无其事地继续享受围猎。
姜离早先来差人禀过话,说弄些野味,邀阖宫道去尝个鲜。虞锦瞧瞧也差不多是用晚膳时辰,就直接往姜离那边去。
说起来,她近来见后宫时候总会有些尴尬。因为掐指数算,她穿回来已经有年,这年之中她偶尔会找他们喝喝茶解解闷儿,但没次正经睡过。
她这样,他们当然觉得奇怪,每每见面都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跟她献殷勤,搞得她应接不暇。
当中她其实也动摇过,想想身在这个年代,位高权重者追求真爱好像与和其他人享受床笫之欢也不冲突,她事先临幸过谁,日后那个“真爱”也都不能介意。
顾文凌眉心轻跳,放下酒盏瞟他眼:“你怕是喝多,元君哪来弓箭?”
那人似乎对他情绪毫无察觉,随口笑答:“与随出去护驾侍卫借呗。”
这话说得气氛都冷下去。宫里男人不该碰这些东西,这人偏要在女皇跟前提,谁都知道是什意思。
时间数道目光都小心地看向女皇,女皇目光垂在手中捧着热酒中,衔笑听完,似乎没意识到什不妥,只侧首问旁边:“元君呢?”
姜离先接口,笑说:“元君素来不喜这样热闹,约是没心思过来。”
后来却发现,她自己睡不下去。
二十世纪在潜移默化间把她感情观改变,她现在想面前这个人不是她喜欢类型就睡不下去,无法再简单粗,bao地像上世样享受最原始欢愉。
所以她近来已经有点躲着后宫,避免在他们大献殷勤时心生尴尬。
相比之下,反倒是与楚倾相处诡异地更加轻松——他们谁也不会想和对方有点什,有事说事,简简单单。
好在像起小聚这种时候大家都不会太殷勤,毕竟人多,不约而同地都会端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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