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所及之处,他正起身揖,口道恭送。
但就在广袖尚未遮住神情那刹,她看到他忍俊不禁笑意。
……他是故意!
他提用膳那句话,根本就是有意戳穿她谎言!
“臣无事。”楚倾颔首淡笑,“多谢陛下来为臣解围。”
“……谁来给你解围!”虞锦不假思索地反驳。
楚倾微怔,旋即“哦”声。
点点头,他又说:“那陛下可以晚上再过来用膳。”
“啊?”虞锦没反应过来,侧首看去,便迎上他眼底片戏谑。
但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来,还是让她有种说不清楚感受。
恒王也沉默会儿,再开口,口吻变得更沉:“元君所言也有几分道理。”
那是,他就不是不讲理人嘛!
虞锦心里喜滋滋。
回过神来又愣——她为什要喜滋滋?
去。
恒王又道:“那这大选……”
“其实殿下何须为大选之事如此紧张?”
虞锦刚要开口,却被楚倾抢白。
她哑然看楚倾眼,楚倾仿若未觉,自顾自续道:“陛下还年轻。若让臣说,此时专注于朝政最好不过。”
——她不承认是来给他解围,那按方才所言,可不就是来找他用膳?
现下她要与恒王道离开,他自是要客气下,她又这个反应。
虞锦自知露怯,顿时脸红。愠意随即升腾,她满目脑色地瞪他,不快道:“姨母迟迟不来,朕才随意来你这里看看罢!谁还要晚上再来!”
说罢她便足下生风地向外走去,口中愈发凶狠:“元君自己好好用膳便是,不必等朕!”
说话间已至门前,她推门而出,又禁不住地回首看眼。
恒王长缓息,侧首看看外面正当午日头:“是到用膳时辰。”
虞锦巴不得把这尊大佛赶紧从楚倾这儿请走,当即起身:“回鸾栖殿,朕陪姨母道用。”
说着看看楚倾又看看方太贵君,略作思忖,又道:“朕与元君还有点事要说,姨母稍候。”
恒王会意,这便坦然出殿去等候。方贵太君不论心里有鬼没鬼,都瞧出女皇今日似乎很不爱跟他说话,便也语不发地离德仪殿。
殿门阖上,她复又瞅瞅楚倾,不无紧张:“方贵太君……没把你怎样?”
恒王锁眉:“陛下还没有皇女。”
“撇开臣不提,后宫里也还有六七位,陛下想怀个皇女并非难事。”他说着,深深地看眼虞锦,“倒是陛下当下这个年纪,若急于有孕还是险数大些,不妨过二十再说。”
虞锦心里微微悸。
当下不是男尊女卑时候。在男尊女卑朝代里,许多人巴不得女孩子十二三就生育,若难产死也不是什大事,能给家里延续香火才是最重要。
在现在大应,大权尽有女人把持,女人存亡与利益自然而然地也成重中之重。大家都愿意二三十岁再生,尽可能地将生育风险压低。男人更生怕妻主生产出事,让家里从此没顶梁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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