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虞锦点头。他便起身又与太医说几句,就去侧殿,方便会儿与宫正司问话。
虞锦没急着走,心头仍绕担忧让她很有耐心地枯坐再那儿,等着太医诊完回话。
太医却是忙很久,直至楚倾见完宫正司人回来,才得以抽神禀奏。
太医说楚休呛水是小事,救上来及时,已经无大碍。要紧是头受些伤——也不知是因为湖不深,栽下去时在湖底碰硬物,还是落水前遭什重击。
她觉得有点辛酸,但凡她以前对他好点,他大概都不必在这种时候示弱。这般关乎人命事,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她查个明白。
可现在,对他来说救人与彻查似乎只能二选,他在担心旦他想要个结果,她就觉得他不识好歹,便不愿救楚休。
虞锦无声地喟叹,缓缓点头:“那楚休就先留在你这里。”
他说:“好。”
她续道:“大选事,就先转交给贵君。”
“……”虞锦面色变得不太自然。
楚倾亦不无窘迫地轻咳声:“臣只是猜测。”
虞锦勉力正色:“那元君怎想?”
微微屏息,他又去探她心绪,只听她心里还在腹诽:都怎想,跟楚休真没事好吧!
他没能探到她对眼前这事看法。
虞锦看看他:“如何蹊跷?”
楚倾睇眼侧旁,示意名宫人:“过来禀话。”
那宫侍忙上前施大礼,虞锦看看他服色:“这不像德仪殿人?”
楚倾点头,那宫侍叩首:“下奴是在御花园里当差。今日……今日闲来无事,躺在桥洞下小舟里躲懒。突然听到扑通声,水溅身,下奴起来看就见有人落水。”
虞锦不由锁眉:“从桥上掉下去?”
楚倾沉默下,应道:“诺。”
她又说:“你着手把楚休这事查明白。”
他猛地侧首看她。
虞锦冷淡地避开他目光,犹能感觉到他眼中那份犹疑。缓缓,她道:“这不只是为你和楚休。后宫里若有这种恶人,这回事情出在楚休身上,下回就可能出在旁人身上,朕容不得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他反应略带几分恍惚,定定神,又说,“那臣传宫正司来。”
如此,他便不清楚她想不想查。
事情关乎后宫,眼下后宫里人又不多,很有可能牵涉她喜欢哪个,她若想息事宁人也是人之常情,愿意全力救楚休与想息事宁人也并不矛盾。
况且楚休还身在奴籍。
楚倾垂眸淡声道:“臣与他们不熟,倒也没什别想法,能救楚休便是。”
虞锦听出他话里让步。
那人说:“正是。”
她面色微微发寒:“那是蹊跷。”
石桥上打个滑摔个跟头倒不奇怪,但桥两侧有扶栏,足有半人多高。打滑想直接掉到湖里去,可不太容易。
想想她又不解:“可什人要害楚休呢?”
楚倾看着她神情,斟酌道:“陛下忘,宫里早就有关于楚休传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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