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自除夕起难得地睡大半个月懒觉虞锦不得不又开始早起,调作息从来不是件简单是,第天尤其适应不来,下朝回来就已哈欠连天,又还得可怜兮兮地继续看折子。
邺风在旁边给她研墨,不多时就看出她不在状态,想想,寻个话题来跟她聊天提神:“陛下,方才杨常侍差人来请过旨。”
虞锦扯着哈欠:“什旨?”
邺风苦笑:“……陛下真要让他去宫正司领罚去?”
哦,对,掌嘴五十。她都快把这事忘
这切,都自然而然,没有人在其中做错什。但正因太过“自然而然”,猛地记起时,才更让人感慨万千。
她现在就是这样心境。
那日别,她再也没有见过林页。后来登基、成婚……她已根本想不起他来。
如今隔足足两世,这个名字再次撞入她眼中,那份遥远遗憾直让她觉得心里发空感觉都来得不再真切。
虞锦将断笔拿在手里,静静地看半天,唤道:“邺风。”
好啊,那你封地在哪里,去你封地上做官!”
她没有说话,心里凭着几分小孩子独有朋友义气在想,好呀,们是朋友,等当皇帝,定让你做官!
可是,他到底是没能做官。
短短年多之后,他真混入外舍院去考试。临放榜前却被查出端倪,引得外舍院好番动荡。
虞锦至今都还隐约记得,那天太学好像很乱。有华贵马车停在偏门外,有几位高官避着人匆匆去见太学官,接着就将林页带走。
邺风上前,她将笔交给他:“送到尚工局去,让他们想想办法,做成个挂坠吧,朕想挂到床头。”
她不想搅扰林页当下生活,便拿这个东西那份久远友谊,也记住林页当时话。
她经历过目下女尊男卑,也经历过千百年后卷土重来重男轻女,她要好好地想想,怎样才对天下万民更好.
其乐融融新年总是过得很快,眨眼工夫就过上元。
上元过,年便算过完,百官要从正月十六开始上朝,学子们也要继续读书。早春里焕然新在此时体现得尤为突出。
她后来去外舍院榜前看过,长长红纸上写二百多个童生名字,但第名名字上又贴红纸,硬生生遮掉。
她还去偏门外看过,那条小道鲜有人涉足,她捡到那支毛笔,但已从当众被折断,只剩点点竹皮衔接。
她把它好好地收起来,还难过好阵。那阵子她总在想,她以后定会找到他,他们辈子都是朋友。
那份感情无疑是真,但现在看来,那就像是幼儿园毕业时海誓山盟。
大概每个小孩在幼儿园毕业时都认认真真地和好友说过“们辈子是朋友”,不含有半分欺骗,每个人都是当真。可随着岁月流转,这份感情大多会迅速淡去也是真。或许到三四年级就已然忘那时山盟海誓,再到小学毕业,就可能连儿时玩伴长什样子都想不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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