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楚休?”身后响起唤有点犹豫,但楚休还是当即听出是谁。
匆忙抹把眼泪,回身跪地:“陛下。”
虞锦脚下滞滞,从他身边走过去,坐去案边:“免。”
楚休撑身站起来,便要去关殿门。
虞锦锁眉:“你干什?”
他离开鸾栖殿时候是午膳前,也不知去宫正司后这大半日用膳没有。
哎管他呢!
她烦躁地再度翻身,几尺外珠帘响。
“陛下。”值夜晨风挑帘进屋,面色有点难看,“楚休在外面,非要见您,说是有事。”
虞锦屏息,内心挣扎番,到底点头:“让他去侧殿等着。”
她又,bao躁地把掀开:“别烦朕!”
顾文凌失笑:“臣睡,陛下想陛下,别在被子里闷得不舒服就是。”
说完他就不再说什,自顾自地安然睡下。
虞锦松口气,背对着他,烦躁在满室安静中慢慢淡去,神思倒愈发清醒。
楚倾现在,干什呢?
大半日便这样过来。她看奏章看不进去,读书也心不在焉,脑子总在放空。
倒也不是在想他——她如何会想他呢?就是有股说不出烦躁让她魂不守舍,
好不容易捱到晚上,尚寝局托着牌子来请她翻。她烦乱之间原本没这心情,想想又定住心神,随手点块。
总得干点什让自己分分神,总沉溺在烦躁里太误事。
可待得人来,她发现她还是心不在焉。
“陛下放心,下奴没有弑君胆量。”楚休哑音笑笑,走到虞锦面前,复又下跪。
虞锦伸手挡他:“什事,你说就是。”
他还是跪下去:“陛下不能杀长姐。”
虞锦眉心跳。
她原以为他是要为楚倾求情,没想到竟张口就提楚枚。
说罢她就起身穿好鞋袜,又加件衣服,便向侧殿行去。
因为女皇没有吩咐,元君东西暂时都还留在侧殿。轮椅放在床边,干净寝衣放在床角,被褥也暂且还没有换,两瓶创伤药搁在床头。
物是人非最让人伤神。楚休进屋只定睛,眼眶就泛起热意。
上午还都好好呢,陛下带着小杏来见他们,然后送小杏去太学,现在大哥却进宫正司。
等到大哥回来,他又多半已然没命。
他腿没养好,眼睛也看不见,在宫正司能行吗?
想他干什。
皱皱眉头,她翻成平躺,故作如常地闭眼。
宫正司人不会折腾他吧?
不会,应该不会。他好歹还是元君,他们不敢。
被传来这位叫顾文凌,位份是御子,在元君、贵君、君之下,却也是个不低身份。能到这个位子上人总归还是合她心意,她却无论如何都提不起与他寻欢作乐兴致。
待得上床,顾文凌伸手探向她,她更没那个心情。
“算。”她喟叹着将他手按住,“朕有事要想想,没心情。”
说罢她就拽被子,蒙住头。
“……”顾文凌眉心微锁,看看她,拽拽被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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