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昀沉吟好半晌,才慢悠悠道:“既然是你说,那就勉为其难戴下吧,反正朕直不挑,戴什都行,之前都是你给朕选,你说是吧?”
……
下朝,谢遮和皇帝道回养心殿,边走边汇报祁王事进度。
汇报完后,皇帝和他闲聊片刻,道:“谢遮,你就没觉得朕今日与以往有什不同吗?”
谢遮吓大跳,忙不迭道:“陛下今日尤其英明神武!”
“是呀,”尹贤不明所以,“寻常百姓家,女子送心上人香囊作为定情信物再正常不过。”
“是吗?”
尹贤道:“状元郎这香,奴才从未闻过这味道,怕是他自己仔细调,既能祛毒虫,香气又合陛下性子身份,他对陛下上心,怕是花不少时间。”
萧昀暗挑下嘴角,面无表情道:“是吗?朕闻着也就般般。”
尹贤嘿嘿笑道:“陛下那是什鼻子,天底下什香气能入得陛下鼻子!咱们奴才是觉得好闻得紧,昨儿奴才还听小宫女们私下议论这香呢,个个喜欢紧,说是男子戴,是个姑娘都要心动多上三分。”
,问:“陛下今日打算戴哪块腰饰?”
萧昀眼也不抬,不耐烦道:“随便。”
皇帝向来对穿什不甚在意,尹贤也就是例行公事问,就要自己给皇帝搭配,萧昀想起什,突然问道:“你觉得朕审美如何?”
尹贤抓翠玉手猛地顿,吓大跳:“陛、陛下……为何有此问?”
萧昀随口道:“前两日状元郎送朕个香囊,朕觉得颜色怪素,你觉得如何?”
“……”萧昀敷衍地应声,过片刻,有些欲言又止,再次道,“没别?”
谢遮心下发慌,正准备将背得滚
因着昨日朝堂事,尹贤对状元郎好感倍增,自是不吝替他美言几句。
萧昀瞥桌案上香囊两眼:“这样啊。"
尹贤随口道:“这香味儿还和状元郎身上有些相像呢,只是陛下冽烈,状元郎温煦,倒像是……并蒂花,本出同源,又各表支,相得益彰,就是不知道合起来是什味儿呢。”
萧昀挑下眉。
皇帝好半天没再说话,尹贤脑袋里某根弦忽然“当”地弹下,机灵瞬,试探道:“陛下要不要今日戴上戴?”
“……”尹贤顺着香味瞥向皇帝桌案上那个鼓囊囊黑金色香囊,斟酌语句,道:“奴才觉得尚可,墨色底,尊贵威严,金丝富贵又喜气,厚重而不失荣华。”
“可它没有图案,”萧昀说,“朕瞧人家姑娘香囊,不都绣个什鸳鸯戏水,雌雄孔雀?怪喜庆,朕瞧着还挺喜欢,怎到朕这儿就什也没有?”
“状元郎也不会刺绣啊!”尹贤想想状元郎待字闺中做刺绣那画面就憋笑憋得难受,“陛下,姑娘家绣有团案,那都是送给心上人,雌雄孔雀寓意夫贵妻荣,恩爱同心,鸳鸯戏——”
萧昀眉梢提:“送给心上人?”
他眼睛终于从奏折上挪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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