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陛下,”谢遮贴心提醒道,“您嫌麻烦,三年前已经裁这惯例,谒孔庙、登龙门也起裁,只剩个雁塔题字。”
萧昀脑中闪过昨夜羞得脸色绯红谢才卿,心头微动,淡定道:“他连中三元,旁人能省,他不能省,不然……彰显不出朕对人才重用,对对对,你现在就去叫住他!择日不如撞日,现在就游街,你跟他说这是大宁连中三元者独份恩宠!”
“……”谢遮表情言难尽,“微臣遵旨。”
他领旨就要下去办,被萧昀叫住。
“还没说完呢,”萧昀完全停下脚步,“多叫几个敲锣,务必敲得整个京城都知道状元花落谁家,可得好好闹闹,多扬眉吐气啊,朕得让他感受感受什叫‘春风得意马蹄疾’。”
“陛下!”大太监紧张道。
朝臣也都紧张地看向陛下。
萧昀摆摆手:“无碍。”
“你倒是有心。”萧昀说。
底下礼部尚书这才向朝谢才卿点头,心中芥蒂骤消。
:“你别信他,进咱翰林院,跟老头子认认真真做几年学问,这才是真为你好,他要真为你考虑,怎不敢光明正大当朝邀请你,还釜底抽薪呢,呸!”
礼部尚书捋起袖子:“敬你你别——”
“够!”萧昀呵斥。
礼部尚书委屈地缩回原位。
陛下都没给他说话机会,什好话都让刘韫说。
谢遮:“……是。”
“说到马,你去给他挑头高点马,别黑不溜秋,不显眼,”萧昀想想,“他好两回穿都是白,对,要白——算,不用你挑!就朕那匹最白最高,你知道是哪匹吧?朕忘叫什。”
萧昀揉揉额角,愣
他准备给谢才卿职位,是接见别国使臣和地方官,接触皇帝为皇帝亲身办事机会极少。
无论如何,翰林院都比礼部是个好去处,谢才卿也谦逊解释,相比较,这事反倒是自己做不厚道。
状元郎官职很快定下来,正六品翰林院修撰,赐府第,赐官服、朝笏、官靴,七日后到翰林院报道。
……
下朝,萧昀正要回去批奏折,走到半路,想起什似,回头问谢遮:“状元郎是不是按规矩得骑行游街示喜?”
谢才卿从片吵吵中反应过来,艰难维系着面上端庄,道:“微臣愿进翰林院。”
刘韫瞬间浑身舒坦,眉开眼笑,得意地瞪礼部尚书眼。
萧昀嘴角笑意深,换个坐姿,叫身侧太监传茶。
谢才卿含着几分歉意看向礼部尚书,诚恳道:“晚生十五岁时,圣上曾召晚生入朝,晚生其时年幼,不得已放弃,圣上宽厚仁爱,并未惩处晚生,晚生心中越发愧悔,这才于三年后千里迢迢进京参加科举,指望能侥幸中选,晚生不进礼部,并非眼高于顶,只是想亲身侍奉圣上,报效皇恩,以安己心。”
萧昀正打眼瞅着细胳膊细腿谢才卿,闻言猛地呛下,见谢才卿神色如常,心底直骂,都是昨日见祁王给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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