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楚心头蓦地凛,再次悄然四顾,目光落到遮蔽内室珠帘上,短暂停停,过后若无其事道:“不敢欺瞒,才卿喜欢他。”
他声音清雅,有珠玉之声。
萧昀手里奏折差点掉在地上。
谢遮料定他无非逢迎说“喜欢自己”,从而得罪皇帝,再不然聪明点打太极掠过这个话题,却没想到他竟当着他面歪打正着说喜欢皇帝。
他心下大奇,转过身,故意冷下脸:“为何?你刚不是还说,他无心弈棋搅本官雅兴?还是你觉得本官不如他?”
“略知二。”
“这话倒是谦虚,”谢遮停片刻,试探道,“那右边呢?”
内里萧昀放奏折手顿。
江怀楚道:“说怕是会得罪他。”
“无碍,”谢遮不动声色地往珠帘后瞧眼,“你且说。”
嘴角,咳声。
江怀楚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正盯着他脸看,暗道失礼,立即收回视线,只当那个插曲没发生过,同他简单寒暄着。
谢遮心下微微意外,谢才卿在他印象里口齿伶俐、花言巧语,眼前人却沉静如水,唇畔含着三分得体淡笑,言行挑不出半点错来。
个男子,未免出落得太过惊艳,远观尚且如此,更别提近看,他张脸经得起任何角度打量,浑然天成,整个人如工笔画般精雕细琢,眉眼和气质又像山水画意境重重,不说话时候,温润又清冷,矛盾难当,甚至还带着点这个年纪独有乖顺,让人看着不知不觉就喜欢得紧,对他半点冷硬不起来。
谢遮莫名就想起断袖成癖祁王,这要是被他瞧见,估计能抱在腿上当个宝贝疼,说什应什,哪还需要求到他府上来。
他勃然冷笑:“看不上本官,那你求到门上又是为何?未免多此举!”
“大人息怒,才卿并无此意,”江怀楚诚恳道,“只是人总是容易被和自己性子截然相反之人吸引,大人与他明明互相嫌弃仍道下棋势必因此,才卿和大人性子相仿,肯定和大人最为投缘合拍,只是到底容易
江怀楚眉眼弯:“右边之人行棋毫无棋谱影子,随心所欲自成家,杀气腾腾果断无悔,心中自有千军万马,怕是战场厮杀更适合他,弈棋这种风月事,他心里肯定觉得没趣,还要平白搅大人雅兴。”
谢遮莫名咳下。
内里萧昀露出似笑非笑神情来。
谢遮背对着江怀楚摆弄着架上花瓶,笑意在嘴角闪而逝,不露声色说:“那你是喜欢本官棋风,还是……喜欢他?”
萧昀怔怔,憋住笑,谢遮个畜生玩意,说调戏还真不留余力给谢才卿挖坑。
他为这个念头感到羞愧,在江怀楚疑惑眼神里干咳声掩饰。
江怀楚看着棋局,道:“大人之前是在和人弈棋?”
谢遮微诧:“为何不能是本官人独下两边?”
江怀楚笑道:“左边应当是大人,稳中有动,灵活多变,以柔克刚,包罗万象。”
谢遮对他有些刮目相看:“你还懂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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