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兮枝顿在半空,这样眼扫去,却见虞寺带着风晚行,紫玉发冠依然端正平直,只是他素来都穿着昆吾道服,此时此刻却穿着如风晚行般烈红之色,两人都是天人之姿,如此同御柄剑,虽然有些大红大紫,却当真赏心悦目。
易醉拼命冲她挥手,满空都飘荡着他喊着“二师姐二师姐看!是易醉!”声音,虞兮枝有些失笑,心道难道你不喊这嗓子,就认不出你来吗?
程洛岑看到她扫来目光,正衣袖,再冲她深深礼,显然既是见师姐礼,更是或许已经从老头残魂那里得知看出她即将要做事情,并为此而礼。
而他身后,云卓虽然不知道虞兮枝究竟要如此,但她既然是先天剑修,自然已经感受到虞兮枝身上沸腾战意,身上剑意自然也沸腾。
宣平宣凡两兄弟虽然年岁渐长,性子却显然比易醉还要更毛躁点,宣平实在按捺不住,忍不住喊道:“二师姐!师伯说若是你要出剑,们也可以助你。可们实在想不通,二师姐已经通天,而等境界相比实在低微,又有何处能够帮到二师姐?”
世间修行者,无论是人是妖,无论正道坦途,抑或邪祟崎岖,何人不想逍遥再通天。
可只有真正通天之时,才会知晓在此境之时,仰视只剩下天,却不能破这天时窒息和沉闷。
纵有身睥睨,纵能剑斩四海,从此真正站在渊沉大陆顶点,又何如?
便如攀岩,千辛万苦艰难险阻后,终于孑然立于峰顶,却发现峰顶风景美却无趣,前方迷雾浓浓,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更多高峰,所以征服快意消散后,就只剩下四顾茫然。
又仿若条本以为是康庄大道,如此孑然行走,奋力前行,甩开所有人,却发现这条路竟然有尽头,而尽头并非真正无路,而是被某个不可抗拒力量遮掩住继续向前路,于是前进无望,后退无门。
虞兮枝微微愣。
她看看天,又看看地,再垂眸看眼犹汹涌翻滚海面,倏而笑开,再侧过身,向着岸边所有人深深礼:“请大家助出这剑。”
易醉“咦”声:“出什剑?向什出剑?”
虞兮枝直起身,振袖再礼:“不可说,不可言,生死不可测,胜败未可论,但此剑
深海被虞兮枝剑意搅动,海涛涌动,海浪掀起惊涛巨浪,再搅动成个好似深不见底可怖漩涡,而虞兮枝便从这样漩涡之中持剑跃然而出。
她衣衫微湿,却已经在浮出海面时便已经被剑风吹干,于是衣袂重新翻飞,便如她眉眼璀璨,剑光逼人。
风云起时,无数人便已经在奔赴此处海边,虞兮枝破海而出时,海边上空自然便已经有许多人御剑而立,再向着周身燃烧着剑意熟悉身影看去。
别十余年,对修行者来说本也不过弹指挥间。
然而此间之人本都是少年少女,十余年后,或许容貌还都是彼时分别时模样,但眉宇之间自然而然都已经成熟坚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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