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以后谢君知是否身在昆吾山宗,是否在那座千崖峰上,只要他存在,世人只要还记得那穿过数千里,直劈般若山剑,便当忌惮昆吾山宗十分。
怀筠真君边笑,边转身回太清峰而去,八千长剑剑光铺洒出道长长路,谢君知才在虞兮枝剑上,施施然踩着剑光向前,如此路直向千崖峰。
沈烨特地站在距离千崖峰最近地方,只待众人齐齐收剑,再重新散开之时,转身拔腿便往千崖峰奔走。
奔至半路,沈烨撞见同样如此而来池南,再遇见高修德,孙甜儿,甚至碰见在山外东张西望,被发现以后,露出明显尴尬表情夏亦瑶和纪香桃。
沈烨与夏亦瑶和纪香桃大眼瞪小眼半晌,还是夏亦瑶先冷哼声:“看什看?只准你来,们就不能来看看吗?”
过去他温和总也好似浮冰碎玉,带着显而易见疏离和漫不经心。
而现在,谢小师叔笑容,带真正仿佛藏锋般温和。
于是所有曾经些许龃龉与呛声都在这眼中散去,谢君知微微点头:“知道。”
怀筠真君微微愣,旋即哈哈大笑起来。
这位昆吾掌门脚踩灭五座渡缘道烛火,消耗本就巨大,此后五年更是不敢有刻松懈,便是早已有些隐伤,也根本不敢闭关治疗,只怕会有有心之人乘虚而入,再对昆吾不利。
不甘于贫瘠,有人不屈于根骨,有人反抗婚约,有人拒绝为仆为奴。
在所有反抗与挑战中,谢君知所走,无疑是最艰巨、艰巨到甚至难以想象那条。
他成功。
所以此时此刻,昆吾剑海折射出云海天光,再照亮张张写满尊敬与肃穆面容。
或许有人依然对谢家所作所为各持己见。
沈烨摸摸鼻子:“还什都没说呢。”
“你要说都写在脸上,以为看不出来吗?”纪香桃扬起下巴,边说边看眼天上掠过剑影,深吸口气,难得坦然道:“五年未见他,就是想来看看而已。”
这里“他”,自然是指程洛岑。
不过五年未见,怀筠真君看上去竟然已经须发半百,面容虽然还是壮年模样,眼中到底却也沾染风霜与沧桑。
就连站在他身后怀薇真人看上去都好似稳重许多。
怀筠真君觉得自己已经有足足五年没有笑过,而此刻,他如此笑起来时,竟然觉得两腮微微发酸,有些不太适应。
但他笑声中依然尽是洒然放松。
天下无人敢拦谢君知,天下自然无人敢再闯昆吾。
但天下已经无人不敬小师叔。
剑光起,呜呼啸声起,长歌起。
剑冢中剑似是感受到什般,剑鸣也起。
如此浩大声势中,怀筠真君上前步,面色复杂却欣慰地看向谢君知:“小师弟,你做得很好。”
或许过去谢君知与怀筠真君之间到底还是有些龃龉,但此时此刻,两人四目相对,谢君知脸上重新浮现所有人都十分熟悉温和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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