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……心甘情愿被折磨。
如此日复日,便是这份折磨已经成莫名有些甜蜜习惯,谢君知提笔写符时,却依然会有些恍惚地写出个如那日般枝字。
初时,他还会眉眼沉沉地收纸。
后来,谢君知突然觉得,既然要写枝,便是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又何妨。
如何堂堂正正?
除渡缘道那群自甘秃头秃狗,全天下也没有个秃头修士吧?
想着想着,橘二突然若有所觉地向着正殿某个方向看过去。同时间,易醉也有些意动地转过头。
千崖峰风似是微微停。
虞兮枝睁眼之时,谢君知笔恰在纸上顿下最后划。
符纸上,符意饱满,隐约有惊雷之色于落笔之处闪而过。
处,伤自然更重。
黑影狠厉地落在他身上,长泓唇边很快就有血渍渗出,然而他默不作声,就这样如沉默石头般跪在那里,任凭那黑影在自己身上抽下又下,直至身上僧袍都被抽烂,整个后背都血肉模糊。
般若山上,寺寂,风雪也寂。
这样抽打很快便融入风声之中,竟然好似从来都是这山上道,从未停歇声音。
……
――这世间没有什字符,他便造道枝字符出来。
夏往秋来,他看无数次枝,在心底默念无数遍枝,也写无数个枝。
竟然真写出来道枝字符。
符成,虞兮枝恰好睁眼起身,
花早应枯萎,但她插在白瓷瓶中玫瑰却依然娇嫩饱满,时间似是在这里凝固,却又仿佛流转得比别处还要更快。
谢君知当然并非每天都守在虞兮枝身边,毕竟只要虞兮枝身在千崖峰,便算是处于他庇护之中,若是有问题,他本就可以瞬息而至。
但出于些私心,他还是会每天都过来趟,坐会,推开窗户看会儿书,如此刻这般沾墨落笔,随便写点符。
亦或……站在她床边,垂眸看她片刻,想要抬手去摸她脸和垂落长发,手指微动,三番五次与自己想法搏斗,伸出手,再缩回去半,再慢慢向前探出几分,最后却只停留在距离她鼻尖咫尺地方。
这对他来说,不亟于种折磨,可面对这样折磨,他无处可逃。
三千里之外再外,昆吾郁郁葱葱逐渐转为金红,枫叶重重,远看竟然也好似仙山有金光。
橘二显然很是喜欢这样色彩,毕竟落叶与它毛色有那几分相似,橘二高高兴兴地在上面踩来踩去,踩到微枯落叶发出迭次脆响,再变成小碎片,这才满意地个跳跃,在跃空同时,被风吹出小把掉毛,再冲向下个落叶堆。
易醉眼疾手快地俯身,把抓住那小撮绒毛,再打开个小盒子,仔细装进去,再有些不知是羡慕还是感慨地看着橘二:“你说你每天掉这多毛,怎不会秃?”
橘二眼皮都懒得抬下,心道明明都是修仙人和大妖猫,若是还要担心秃头掉毛之类事情,岂不是白修?
修仙人会秃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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