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此之前,所有人讨论最多,不仅仅是怀筠掌门跃成真君,也还有另外话题。
“大师兄元婴是信,当年大师兄入宗门时,便说是先天剑骨,但那时年岁还小,不懂其中之意。那同样是先天剑骨云卓你们总见到吧?她破境有多快,不用赘述吧?总之,想表达意思是,就
“将阑。”老头怔怔看着自己老伙伴,哑声道。
“匆匆相见,夜将阑。”程洛岑再笑声,步向前,抬手取剑。
于是尸山摇晃,剑啸破空,无数剑意剑气起平地而起!
血海火海尽熄,漠海沙海尽褪。
峭壁石崖坍塌,孤山峻岭坍圮。
初见程洛岑之时,他脑中有千般夺舍之法,却因为太过虚弱而难以施展,便想寄宿其中,来日再想办法。
然而如此之久相处下来,他见这孩子心性,见他行事,平日多有拌嘴,也有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之时,渐渐,夺舍事情,他竟然已经好久都没有专门去想。
老头残魂觉得自己或是到底虚弱,有机会重活遭,却竟然变得优柔寡断起来,面上虽然依然对程洛岑动辄喊打喊骂,但心底却有些嗤笑自己这般。
他怎也没有想到,程洛岑入剑冢,明明有千万般选择,明明可以真去试着寻有没有契合本命剑,可他却开口便想要用他剑。
千万情绪在心头,老头残魂踌躇片刻,到头来,却只说句:“你若是握这剑,便是沾染所有因果……”
虞兮枝于峭壁握剑,虞寺也在沙海中握剑。
黄梨迟疑片刻,弯腰伸手向那锄头。
云卓面无表情抽剑。
易醉沉默片刻,敛去所有平素不正经之色,不再试图松手,而是起身,重新握紧剑柄,再拔剑。
程洛岑劈开血海刀山,走过无数残骸断剑,最终驻足在具巨大妖兽尸身前。
沃土肥田只剩锄头,天旋地转,黄沙褪去,人黑剑。
再抬眼,剑冢门已关,所有人都回到千崖峰顶。
好似大梦场,再初醒。
……
昆吾众人也觉得黑云压顶便如大梦场,再醒时,宗门已有大宗师,而既然千崖峰传讯说选剑已定,那之前被迫中止五峰对战便自然要重新举行。
他本想问,你可想好吗?若是选好,除非剑碎,恐难后悔。
然而才起个头,却被程洛岑打断。
“难道现在便没有沾染你因果?”少年反问声,嗤笑声,再旋身而上。
他落在这浩大尸山之上,神识铺天盖地展开,将这方天地彻底笼住,也将这剑笼住。
“老头,这剑叫什?”少年看剑,再扬眉。
尸身高耸,堪称尸山。
尸山之上,有柄剑。
“是这柄吗?”他问道。
老头残魂随着他抬头望剑,柄看去,那剑似是感受到什,再去细嗅空气,却又好似有些错觉,于是剑身轻轻摇摆,却兀自桀骜。
“是它。”老头唏嘘感叹,声音中带些近乡情怯,他瞬间有千言万语在嘴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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