挽个松散简单发髻,倒也不分男女,是以谢君知动作很快,于是虚抱便也短暂,仿佛他并没有什别意思,好似只是看她长发散落,这才时兴起。
虞兮枝心跳微快,耳尖微红,但若要真去问,却也可以狡辩说是被剑痕擦到耳廓留下痕迹。
“下次别丢。”少年声音温和,退开半步,又抬手扶扶小树枝:“毕竟是本命剑,丢总是有些麻烦。”
“好。”虞兮枝低声应道,又递出另只手树枝:“这个…………”
“你折下来,便是你。”谢君知却不接,又笑笑:“留着虽然没什用,但上面到底有些
朝露待日,十里孤林中,白衣少年微微躬身咳嗽,身形些许单薄,却绝不孱弱。他似是感到什,鸦黑发尾微摆,侧头向着虞兮枝方向看来。
他眼神依然是黑恹恹,却因为晨曦薄雾,睫毛上似是凝层浅浅水意,便让这份恹恹带些朦胧。
虞兮枝拿着长短两截小树枝,站在原地。
她想要向前,他却先步,已经到她面前。
少女与剑意鏖战半宿,长发早已披散,天照笔被她随手扔进芥子袋,衣袖衣摆都有剑痕割裂,手臂脸颊有剑痕红印,有些还在微微渗血,衣襟更是狼藉片。
旭日冉升,少女身影几乎是和跃出山头橘红明日起出现,她收剑回鞘,手是用作发簪小树枝,另手则是自己前日随手折来御剑而行小树枝二号,急急向着某处看去。
然而那里空空如也,并没有熟悉身影。
易醉混混沌沌推开门,少年夜近乎没睡,虽说修仙之人并不真需要睡眠,但不打坐修炼,干躺着也是熬人,是以此刻易醉脸上丝毫没有饱睡夜后振奋,反而颇为萎靡。
看到虞兮枝,他眼神亮,又转愕然:“二师姐,你……”
虞兮枝目光却在他脸上扫而过,甚至没有停留。
她脸上尽是疲惫,却忍不住般,在与他对视同时便弯起眼。
“谢君知,”她方才打腹稿都成泡影,此刻脑中空空如也,“……”
他却不说话,只弯腰俯身从她手里接过微短那根小树枝,再伸手,将她长发挽起半,最后再把小树枝重新插在发髻上。
他为他这样挽发时候,并没有绕到她身后,于是他胸膛便碰到她鼻尖,发丝缠绕在她指尖。
他像是在虚虚环抱她,她闻见他身上皂木晨曦与露水清浅,他挽发手指轻轻擦过她脖颈,却竟然不是冰冷,而带着近乎滚烫温度。
她顿顿,继续向前,沿着崖头长梯而下,终于在十里孤林看到熟悉身影。
然而越是靠近,她却越是步伐放慢。只觉得心头急切仿佛被时间拉长,变成某种类似于近乡情怯奇妙徘徊。
她低头看看自己手中小树枝,心道自己应该对他说什才好呢。
是要说“还给你小树枝”,还是“抱歉,折你本命剑”?
又好像都不甚合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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