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说到这里,但所有人都明白她意思。
――连掌门真人亲传弟子,都不配说自己剑是昆吾剑吗?那还有谁配?
连她都不能说话,那昆吾内外八千弟子,又有谁手中剑,是昆吾剑?!
他见虞兮枝那剑,作为师尊,自然与有荣焉,又哪里轮得到徐教习这种人出来质疑?!
而且那剑,他总觉得有些眼熟,似是在哪里见过,却时之间没能想起来。
只是怀筠真人平日里素来低调又沉稳惯,还怪爱要面子,闻言只冷哼声,末还要反驳句:“你既然如此想,为何又要骂易醉?”
红衣老道冷哼更响,理直气壮道:“这臭小子抢台词,不该骂吗?”
“老怀啊,刚才那剑你总该看清吧?那几道线,画得可真是妙极!眼中无符,心中却自有符意,这天资,看比易醉那臭小子还要好几分。”红衣老道有点迫不及待般搓搓手:“与其这孩子放在你这里被这多有眼无珠白痴奚落,不然……”
早些时候,徐家还能与虞家抗衡,这种不服也就趋于平衡。后来,蚀日大战后,徐家修仙那些先祖与虞家先祖都死个干净,倒也打个平手。
问题就出在,徐家后继无人,虞家却出个天纵奇才虞寺。
虞寺惊才绝艳,势不可挡,又是大师兄,徐教习当然不可能给虞寺什脸色或使绊子,于是这些龌蹉,就全部落在虞兮枝身上。
平时虞兮枝默不作声,黯淡无光,徐教习顺手磋磨几下也就算是泻火。但如今,这虞家,除虞寺,竟然又有个虞兮枝崭露头角!
这怎能不让徐教习又妒又恨!
他后半句不然还没说完,便被试剑台传来声女声打断。
“怎,说你好大口气,还说错?”怀薇真人御剑悬停,目露不悦:“易醉,你先闭嘴。虞兮枝,你以为你是谁,就敢说自己便是昆吾剑?”
虞兮枝知道怀薇真人对她多有不喜,却不料竟然如此直接。她盯着怀薇真人看片刻,突地笑起来。
少女笑得轻柔又温和,怀薇真人心中莫名动,总觉得这笑容从哪里见过。
但还没等她想起来,虞兮枝便认真向她行礼,这才规规矩矩道:“回真人话,没当是谁,但确实是昆吾山宗掌门怀筠真人亲传弟子,太清峰,虞兮枝。”
可惜平日里,怀筠真人到底琐事太多,也不知徐教习过分至此。
就算虞兮枝顽劣些,懒惰些,到底也还是他怀筠亲传,更何况,在今天出这样两剑后,谁敢再说她半句不是?
他平时对这些亲传弟子关心确实不太多,许是虞寺太耀眼,怀薇真人又口个瑶瑶,易醉身有靠山自不必说,不知不觉就忽略虞兮枝。以往确实有觉得这弟子懒惰、不堪大用印象,之前夏亦瑶入剑冢,他也心中颇有偏颇。
但在所有这些之前,甚至在成为昆吾山宗掌门之前,他到底是个剑修。
剑修见剑欣喜,他自然也不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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