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这家吧?”虞兮枝站在门
摇曳微红针尖轻颤,旋即指向酣睡阿寇,短暂停顿后,复又开始飞快地旋转,就像永不停歇流光,抑或绣娘手下飞舞红线。
……
三甜碗果真味道不错,虞兮枝连喝三杯苦荞茶,才将甜滋滋腻味压下去些许,等捏传送符,到棱北镇,那股甜腻腻味道居然还存小半在嘴里。
虞兮枝看眼谢君知,后者当着她面,将三甜碗扫荡空,这会儿看起来却像是丝毫没有被甜齁住样子。
……大概是爱惨甜食。
青芜府,棱北镇。
蹲在凳子上青衣少年愁眉苦脸,死死盯着放在木桌上罗盘。
那罗盘只掌心大小,针尖点微红,往日里,这点红静静悬浮,俨然是这片青铜上唯殊色。
但此时,针尖绕罗盘飞旋,那抹红变成条摇摆曲线,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“怎可能呢?”青衣少年拧着眉头:“寻妖罗盘上个月才检修过,绝无可能出错,可为什会无法锁定这妖位置呢?”
棱北镇附近并无修仙门派,是以此地灵气并不多浓密,反而因为临着司幽江,空气十分潮湿。
此时正是午后,阳光歪斜着照下来,往来之人都带着遮光斗笠,汗珠与潮气起黏在肌肤上,水产腥气又和潮气混杂在起,店铺叫卖声带着点午后困顿,只有从江边码头传来号子声依然清亮。
昆吾山宗做事向霸道,在棱北镇设点也没什要认真遮掩意思,间绸缎铺子就开在棱北镇衙门斜对面,进来出去人,都可以看到铺子门派上那个满大陆都是飞剑标识。
知道人眼就能看出,这是昆吾山宗产业,再门儿清些,便能头头是道地说出来,这是棱北镇昔日某位老爷在送自某儿孙入昆吾山宗时候,顺势捐出来产业,昆吾山宗真不愧是天下第大宗,给这老爷庇佑,收益还和这家人对半分,真真是神仙做派。
除棱北镇绸缎铺子之外,满渊沉都是这种方式得来昆吾铺子,从脂粉绫罗到肉铺铁匠铺,比比皆是。
“黄梨,别盯着看,看也看不出什子丑寅卯。”有人在床上翻个身,声音里带着倦意:“宗门已经传音,有内门弟子接任务。”
名唤黄梨青衣少年蔫巴巴地“哦”声:“阿寇,你说们什时候才能引气入体,登上云梯,真正成为昆吾内门弟子啊?”
阿寇声音更困些:“你怎和那个程洛岑样,天天净想着修仙。现在这样日子不好吗?有饭吃,有地方睡,每个月有银子拿,家人也在身边。你要真想修仙,依看,还是睡着做梦比较快。”
燃着蜡烛被窗缝透来风吹得微微摇曳,黄梨像是被阿寇提醒,他等到阿寇眼睛完全合上,发出均匀呼吸声后,这才悄悄裹两个干饼,拉开门,放在合衣睡在门旁小巷中少年旁边。
黄梨出去后,飞旋罗盘却悄然停滞片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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