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自己世界,有他生活节奏,每日坐在门口发呆对阿离来说就跟正常人吃饭喝水样,是他生存方式。
如今,都没。
阿离为追随她脚步,把自己伪装像个正常人样,放弃他原本世界,吃力往她这个“正常”世界里爬。
痛苦又煎熬。
精神力跟不上,所以嗜睡发蔫没精神。
可等萧言收回目光,阿离就跟瞬间被人抽掉精气神似,脸色笑容消散,弯下脊背萎靡不振趴在桌子上。
堂内气氛正浓,满堂哄笑,唯有阿离安静落寞,他自成世界跟周围格格不入,哪怕同处室却与听客那边泾渭分明,他有些融不进这个热闹纷扰世界。
萧言起初只以为是春天到人会困乏无力,所以阿离才会嗜睡没精神,可后来发现并非这回事。
说书人正讲到故事高.潮,所有人注意力全都吊起来,目光密切关注着那人扇方桌,屏息敛声等她说下文。
这种环境下,阿离却趴在桌上睡很沉,连抚尺敲在木桌上那大动静都没惊醒他。
过罢年天气渐渐暖和起来,脱掉身上厚重棉袄换上春衫,人都显得轻巧灵动许多。
阿离更像是敲开身上厚厚壳,比之前更为开朗活泼。
萧言说不清阿离这种改变是好是坏,每次想跟他深入交流这事,总是刚开头两人就聊到床上去,最后不之。
陈家茶馆生意刚起步,萧言得时常过去查看坐镇,她不在府里阿离总是沉不下心,左右伺候他都不亲近,向来只跟着萧言人,她早上出门,阿离就跟着起。
茶馆专门给阿离留个拐角僻静小桌,茶果糕点备好,由他坐在那里画画吃茶。
想到这些,萧言心口疼呼吸不上来,双脚黏在原地好半天才能动弹。她抬手轻
小二皱巴着脸看着阿离,想劝又不敢开口,萧言过来抬手示意她先退下,自己沉默站在阿离身旁垂眸认真看他。
阿离双臂趴在桌面上,侧头枕着小臂,脸蛋上肉肉被挤压略微有些变形,他眉头清浅皱着,哪怕睡熟都没能放松下来。
他像是警惕着什。
萧言心头钝疼,不自觉攥起手指,喉咙发紧。
阿离最近表现越来越像个寻常人,爱说爱笑,萧言已经记不得当初那个爱坐在门口发呆看风景他是何神情,但却清楚知道,那时候沉浸在自己世界里阿离是快乐。
茶馆热闹,来多数都是想听书。萧言跌宕起伏故事配上说书人抑扬顿挫声音,引人入胜到都舍不得如厕。
阿离托腮听着,眼神却迷离恍惚,整个人提不起精神劲,瞧着有些昏昏欲睡。
店里伺候小二看见,怕阿离睡这儿不舒服,就劝他去后院小憩,那里备有厢房。
阿离摇头,眼睛追随萧言身影,固执坐在这儿等她。
萧言余光始终落在阿离身上,见他那边有动静立马抬头看过来。迎着她视线,阿离眸光清亮嘴角抿出弧度,朝她歪头笑甜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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