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阿离父亲还在,这事该是由他来做。
离母看会,上前两步将玉梳从郎君手里接过来,开口时声音沙哑,“来吧。”
阿离抬眸看着铜镜中站在自己身后母亲,心头酸涩,垂垂眉眼,压在腿上手指攥紧衣服。
“儿大不由娘,总不能陪你辈子。嫁人后性子稍微放软些,都是同床共枕妻夫,是要相处辈子至亲至爱之人,没必要较着劲争个你输赢,若是碰着什不大不小事情,不如睁只眼闭只眼让它过去。”
离母越说喉口越是哽咽,身旁梳头郎君听眼眶泛红,轻轻福身退
原本离家家境还算可以,虽说不像萧府这般大门大户,至少手头有个小药铺医馆。妻夫两人中年得子守着药铺过着自己小日子,甚至圆满幸福,直到阿离父亲重病去世。
夕间,药铺变卖,天翻地覆,好好三口之家少人,从此离母带着儿子远离伤心之地。
巧在那时‘萧言’生病,萧母派人将离家母子请过来,也算暂时有落脚地方。
儿子嫁人,离母百感交集,只盼着萧言日后能像她跪在雨中许诺那样,不会负阿离,将来能少纳些乱七八糟人进来。她家阿离不能说话,到时候可就真成吃哑巴亏。
确定婚期后,萧府即刻布置起来,张灯结彩,广发礼帖。
红颜祸水落汤鸡,为情冲动小言离。
……
……
离母摇头叹息,丝毫想不到跪在院子里求亲会是自家儿子主意。她只觉得萧言跪在雨中执意要娶阿离这事,细细琢磨起来心情格外复杂,既觉得萧言做人真情实感又觉得她做事冲动任性。
如今大大小小聘礼箱子都堆在堂屋里,阿离对于此事也没直言反对,再加上萧母在旁劝说,离母也不好做个棒打“鸳鸯”坏人,勉勉强强算是点头同意这门婚事。
作为闺中待嫁新郎君,阿离始终神色平平,眉眼中既无欣喜雀跃也无失落怅然,仿佛此事与他无关,连带着对上萧言时,原本眼里淬毒恨意都没。
许是消散,许是被他掩藏更深,至少面上看起来神色平淡像是释然。
萧言摸不清这是好事还是不好,只得按下心中疑惑想着来日方长。实在不行,……那就多日几次!
转眼婚期已至。
给阿离梳头开脸人全是萧家找来,离母穿戴着深红色长辈服饰站在阿离身后,眼前梳头郎君正拿把光泽莹润玉梳给阿离梳头。
萧母动作很快,这边离母刚点头她那边就找人算黄道吉日,生怕她们母子俩出门就反悔。
萧家娶亲动作这般迅速,越发让离母心弦紧绷,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无形中亏什?
她看着手里礼宴名单,哪里能知道儿子清白身躯早已亏给萧言,否则定会包草药‘阉割’她!
‘哎。’
离母叹息,心道嫁便嫁吧。好在对方是自己好友女儿,将来阿离在萧母庇护下定能安稳度日,总比跟着自己东奔西走居无定所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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