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如大梦初醒，犹叹世间天道不公。
四方传来回音，如同死去
亡魂与之交相应和。
千霜坐在
株大珊瑚下，紧紧闭着眼，这会儿还捂住
耳朵。
这声音配着脑海里深海黑洞景象，引起极度不适。
千霜心想，商衍他都不怕吗？
千霜不由想，如果她没有魂穿到这个世界……
可世间哪有这
多如果，现实就是她救鱼牵马，路走到海底城。
她看上去有万千选择，事实上只有条路。
千霜捏捏商衍手，叹口气：“都到这，去瞅眼老黑吧……他若是死，正好可以尝口龙肉是什味道。”
商衍有些意动，又犹豫不决：“那你呢？你能行？”
千霜：“你找他做什？”
商衍：“看看他死没有。”
“……”
千霜让他停下，问他：“老黑跟你什关系，他条龙，为什会答应帮你出海？”
商衍没想太多，老实答道：“守护主封印也有黑龙族份责任，每任人鱼王几乎都会遇到主封印崩坏问题，那个时候，就需要乘龙出海，去修复散落在陆地各处四个封印。”
“不怕，
带你回家。”
千霜抓缕他垂下来银发，盯会儿他线条流畅下巴：“你事情不做？”
“改天再做，不急。”
千霜虽然很受用，但也不想耽误他正事，就推推他：“快不快？”
商衍犹豫下，说：“快。”
也是，他条鱼，怕什都不会怕海。
跟她不
千霜道：“蒙着眼就可以。”
心外无物，心外无理，只要闭着眼，世间万物都是不存在。
商衍就把她安置在珊瑚森林边缘，看着她捂住眼睛，才回身往巨大黑潭里游。
千霜直捂着眼，须臾，听到潭里传来声冗长龙吟声。
宛如午夜梦回，怒嘲命运可笑多舛。
商衍顿顿，冰蓝眼眸直视千霜眼睛：“每任人鱼王都死于陆地，带他们出海每条黑龙也毫无例外地死在陆地……到这任，黑龙潭只剩下黑玄这最后条黑龙。”
“守护封印，是们责任，死于陆地，则是们宿命。”
商衍垂眸看着千霜：“如果没有遇到你，和黑玄也会步上前辈后尘，至于之后人鱼王，没有带他们出海黑龙，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主封印完全崩坏，妖邪乱世。”
千霜完全没想到这些后果，好会儿才愣愣地道：“原来……是这样。”
当初时起意救走鱼是东海人鱼王，顺手牵走马是这世间最后条黑龙，而他们居然关系到整个玄元界安危，这谁能想得到？
他想想，解释道：“来这里，其实是为找黑玄。”
黑玄？
千霜记起来，好像是她那匹黑龙马名字。
那日她受重伤，黑玄化龙入海，激起滔天巨浪，海水冲上岸时候，被商衍冻成冰锥，扎死所有黑衣人……
看来在那以后，黑玄也回到海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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