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阮笑着倚在魏悯怀里,听她这说不舍情绪倒是缓解不少,他指着梳妆台上摆着那些在集市买来小玩意,抿唇仰头看她。
魏悯点头,“带,都给你带着。”
阿阮笑着搂住她腰,想到什又抬手问她:
——那二九呢?
这个魏悯说可不算,她道:“这要看看二九愿不愿意跟咱们回京。”
这些东西都是独属于他和妻主在竹城回忆,带回京也用不着,不带又舍不得。
阿阮对于京城记忆,大多是不好,妻主省试时被冤枉受刑,考中状元后又被贬到竹城,两人蜗居在租来小院子里,每日靠给人缝补衣服过日子。
那种生活,哪里比得上在竹城这几年。
魏悯从外面进来时,阿阮正坐在床沿边走神,手里还拿着件折叠半衣衫。
“阿阮?”魏悯侧身坐在他对面,笑着问,“怎,舍不得走?”
魏悯三年次考核结果下来,毫无悬念升为大理寺卿,等新县令来交接后就能回京。
如今竹城在魏悯治理下,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让人闻之胆寒,被称为虎狼之地边陲小镇。
百姓们得知魏悯要走,十分舍不得,相约聚在县衙门口,胳膊上挎着篮子,里面放都是各自家里种东西,准备送给大人践行。
魏悯倒是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深得民心,也是笑,让十八将大伙都劝回去。
阿阮在这里过三年,除却最初刚来时惊险恐慌,其余日子过得甚是平静安稳。
阿阮问这话正是十八最想知道,她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,双手抱胸身子斜倚在门框上,看着灶房里身影忙
阿阮抿唇点头,垂眸,神色温柔抚摸着手中魏悯半新衣衫,半响儿后将衣服折叠好放在旁,不舍看眼,抬头对她道:
——这衣服你穿两年,已经有些旧,回京后也不穿,就不带吧。
京中做官不管有钱没钱,好歹衣服代表脸面,哪里还有人会穿夫郎缝制衣服,穿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死。
“怎不穿?”魏悯将衣服拿过来,起身放在要带走箱子里,说道:“这是你熬夜给做,再旧穿着都合身。”
魏悯站在阿阮身侧,伸手揽住他肩头,掌心抚着他胳膊,说道:“你想带咱们就都带走,不用怕麻烦。再说你妻主两袖清风,过得节俭些总是没错。”
妻主宠爱,二九懂事,阿阮几乎没有什糟心事。他平日里闲来无事就在后院里种点青菜,研究研究新奇糕点,或是和魏悯起窝在摇椅上晒太阳。
两人如同寻常百姓家夫妻样,过年过节时出门看灯听曲。
平日春风和煦时,魏悯就带着阿阮去钓鱼,夏季天气炎热,两人躲在屋内乘凉,秋风吹红枫叶时候,魏悯会牵着阿阮爬爬山,冬季时两人则双手捧着热茶,倚在门前廊下看雪。
年四季,总是转眼时间就过去。
阿阮在收拾东西,手东摸摸西摸摸,什都想带走,又什都不想带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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