礼部鸿胪寺官设黄案于太和殿内东旁,由内阁学士捧黄榜置于黄案之上。切准备就绪之后,便到乾清宫奏请皇帝具礼服出宫到太和殿升座。
皇上至,坐在那七级台阶高高托起雕龙髹金大椅上,经众人三跪九叩礼之后,鸿胪寺官开始宣《制》:“十年四月二十五日策试天下贡士,第甲赐进士及第,第甲第名魏悯,引出班就御道左跪。”
状元已出,引来众新进士羡煞目光,魏悯跟着寺官跪在御道左侧。
太女立于皇上身侧,本来脸上做出精神模样,实则耷拉着眼皮不甚为意,直到听见魏悯二字时,才猛睁大眼睛……
紧接着,第二名某人,引出班就道右稍后跪,第三名某人,引出班就御道左又稍后跪。
阿阮每次听到这些都有些心神不宁,可又不知道该怎跟魏悯说出来。难不成要他去问妻主,“你得状元后,可还要?”
阿阮摇头,牙齿紧咬着下唇,他问不出来。
女人三夫四侍本就常事,可他怕,怕他妻主做驸马,皇子身份尊贵,到时候莫说平夫,他恐怕连个侍都做不得……
阿阮指甲抠着掌心,慢慢冷静下来,抹掉脸上泪水,准备去街上买点菜,做顿好吃。
他要等,等她妻主身绑红花打马而归。
轻扯嘴唇,朝她摇摇头。
——去吧。
妻主学问如何阿阮不知道,他只知道能被八皇女亲自过来礼贤下士她肯定不是普通才能。
阿阮心中有股预感,他妻主,定能夺得那殿试头名,成为打马御街前状元。
等魏悯随着别人走远之后,阿阮才背靠着门框蹲下来,头埋在胳膊膝盖间,轻轻呼着气去缓解胸口酸闷揪疼。
甲三人姓名,都传唱三次。
唱第二甲第名姓名等若干人,唱第三甲第名某人若干名,都只唱次,并且不引出班。
唱毕,丹陛大乐奏《庆平之章》,诸进士行三跪九叩礼。之后由礼部堂官捧榜,用云盘承榜,黄伞前导,出太和门、午门。
此时,皇上回宫,诸进士、王公百官皆随榜
……
殿试结果填榜后,皇帝于太和殿举行传胪大典,宣布殿试结果。
太和殿传胪,典礼勘为隆重。
銮仪卫设卤簿法驾于殿前,乐部和声署设中和韶乐于太和殿檐下两旁,设丹陛大乐于太和门内两旁。
王以下,入八分公以上在丹陛上,文武各官在丹墀内,都身穿朝服,按品级排位,诸贡士穿公服,戴三枝九叶顶冠,按名次排立在文武各官东西班次之后。
这几日上街,阿阮总是能听到街上传闻,说当今十六皇子年芳十四,刚刚及笄,陛下正欲为他挑选良人。
如今恰逢春末夏初放榜之时,世人都说那摘头名状元,怕是要成驸马。
皇上赐婚,莫大荣耀,拒绝不得……
十六殿下深得皇上疼宠,而他妻主魏悯面若冠玉目若朗星又长身玉立,皇上为子择妻,定然会选择最好。
在阿阮看来,他妻主,是大蒋女人中,最好那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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