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路上危险,阿阮用锅底灰把脸和脖子,连同可能会露出来耳朵和手腕均匀抹黑,左右脸颊上不均匀点着褐色斑点。
他嘴唇又干又白,用灰色粗布包住头,走路时微微驼着背,俨然是副乡下来,经历过岁月风霜,三十来岁男人模样,哪里看得出平日里点白.皙.细嫩痕迹?
阿阮跟魏怜分别后就坐着那对妻夫板车走。板车上堆满货,阿阮就和那夫郎起裹
——这钱算是跟你暂时借。
不管孙氏曾经哪里对不起妻主过,阿阮此时对他都是万分感激。
仅是因为场梦,他临时起意去京城,若是别人家,姐姐和姐夫不骂他魔怔,就知道梦到这些不吉利东西就算,哪里还会同意他个男子出门寻妻。
孙氏摇头,轻轻拍拍阿阮手背,“家人别说什借不借,去给你姐收拾衣服,你们也别耽误时间,早去早回。”
阿阮东西早在夜半惊醒时就准备好,他早上来找魏怜前就已经做出决定。
发生,魏悯是平安无事,可这到京城来回小半年时间,他个人挺着大肚子带着魏洛可怎办?
孙氏自知魏悯成亲时事情已经对不起过她次,这次没再吭声,而是垂眸安静坐着,指甲抠着掌心听从妻主决定。
阿阮来之前心里已经有主意,就“道”:
——自己个人过去就行。姐姐你把送出青平省,往后路自己走。
哪怕对阿阮再不放心,这也是再三权衡之后最好选择。
不管魏怜同不同意,这京城他都是要去,不然他晚上连眼睛都不敢闭,生怕闭眼就看到浑身是血被挂在墙上妻主……
魏怜把阿阮送出青平省,路上恰巧碰到对送货妻夫,要往京城方向去,见他个柔弱男子千里迢迢寻妻,表示愿意捎带阿阮程。
分别之前魏怜再三叮嘱,担忧之心溢于言表。
这路走来魏怜虽见识到阿阮决心和坚强,也知道他不怕苦,可阿阮毕竟是个男子,前途路漫漫,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。
其实以阿阮此时模样,突然出现在魏悯面前,她都不定能认得出来。
孙氏心里虽是松口气,可也不太好受,回屋把藏在暗处钱匣子掏出来,打开,将里面存下来给魏洛今年读书钱拿出来。
孙氏握紧掌心里存近乎年几两银子,深吸口气将钱匣子关上。
“这钱你拿好,路上省着点用至少能撑到京城附近。”孙氏拉着阿阮手,将银子塞进他掌心里,按着他手指不给他拒绝机会,“路途遥远,你又是男子,千万要把自己照顾好。”
阿阮其实这几个月做绣工也存点钱,可数量不多,他本都打算路上若是没钱,哪怕是要饭他也要爬到京城,而现如今孙氏给银子可谓是雪中送炭,有这钱他定能撑到京城。
想着昨晚梦到妻主,阿阮抿紧嘴唇没再推脱,将钱收下来。他眼眶微红,抬手认真比划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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