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言轻咳声。
庞贝博士猛然反应过来,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任燚眼。
任燚抿着唇,脸色刷白。
“不过,好消息是,没有他六岁那年那严重,是因为诱因不同,虽然都跟火有关,但情况不样,二是他现在已经成年,沟通和理解能力强很多,抵抗能力也要强很多。他当时啊,比现在严重多,对人非常恐惧、抗拒,把自己包裹起来,不愿意向任何人敞开,但现在他不抗拒人,也不是主动要把自己封闭起来,是自保护机制自动为他树立起高墙,他是想要出来,能看到他这种欲望,他也在跟自己抗争。”
邱言
任燚絮絮叨叨地说很多,都没有得到个字回应。他终于崩溃,他抱住宫应弦,紧紧地抱着,哽咽着:“应弦,求你跟说句话吧。”
宫应弦眉头轻轻蹙下。
任燚哀求道:“跟说句话吧,醒醒吧,真……”
突然,任燚感觉到只手覆在他背上,那手又大又温暖,多少次拉着他脱离险境,多少次带给他炽热抚摸,那是只,他辈子都不想放开手。
应弦,你感觉得到吗,你在安慰吗,是吗。即使是这样,你还是关心,还是想安慰。任燚抱着宫应弦,肆无忌惮地哭出来。
还有你呢。”
“他没有家人,所以,跟他有情感纽带人定要多陪伴、多沟通,就算他听不懂你说什,但你对他好他知道。”医生见多识广,早就看出任燚和宫应弦关系不般。
任燚走过去,他摸摸宫应弦脸,却得不到任何回应。他深吸口气,捡起病号服,仔细给宫应弦穿上。
宫应弦就像个任人摆弄木偶,既不配合,也不反抗。但他目光终于动,移到任燚脸上。
任燚勉强挤出个笑容:“应弦,你感觉怎样?”
这样个人,这样个愿意为自己倾尽所有、不顾性命人,还有什坎是他们不能起跨过去?再多阻碍,再多困苦,都不能将他们分开——
众人焦急地等在病房外,庞贝博士和几名医生正在给宫应弦会诊。
等足足两个小时,病房门才打开,庞贝博士走出来,冲他们点点头,神色有些疲倦。他得到消息就以最快速度赶回来,下飞机直奔医院,已经有二十多个小时没休息。
“博士,怎样?”邱言忐忑地问。
庞贝博士苦笑下:“确实跟当时症状样,真没有想到他敢进火场,那对他来说是心理和生理双重酷刑。”
宫应弦定定地望着任燚,言不发。
曲扬波给医生和盛伯使个眼色,三人起出去,把空间留给他们。
宫应弦坐在床边,颗颗地系着扣子,由于两手发抖,这样简单动作都做得艰难不已: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,饿吗,渴吗。”
“你这爱干净,三天都没洗澡,难不难受啊。”
“这里是你最讨厌医院,你是不是很想回家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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