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老是蒋梧阙最尊敬老师,莫说她给指路,就是不指,她说想吃菜,封禹都会围起围裙给她做。
蒋梧阙瞧着封禹背影,喊道:“阿禹你去忙别,她就是不说,也知道这帮手是谁。”
晋老瞧见
这树若是不拔,大蒋江山日益腐朽,太女登基,她和封禹都难逃死。她想护封家安全,就必须拔掉太女背后士族大树,坐上那个位子。
晋老扬眉,没再劝也没再问,拿着筷子拨两下面前菜,不悦皱起眉头,说道:“知道封禹厨艺不错,你去让他亲手炒两道菜,你府里这厨子手艺真是越发差,肯定趁你不在都把厨艺疏忽。”
蒋梧阙不为所动,眼皮子都不抬,“夫郎那双手是习武,可不是用来拿勺铲,这菜您就凑合着吃吧。”
晋老满脸算计,放下手中筷子,探着身子靠近蒋梧阙,说悄悄话似得小声道:“让小禹炒两样菜,就给你指个拔树帮手。”
蒋梧阙眼皮子动动,抿唇考虑着,随后商量似得问道:“您看给您亲手炒个菜怎样?”
跟蒋梧阙说遍,“参加科举举人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文人,太女竟让刑部尚书用刑,可见其意恶毒。
当时你是没亲眼看见,进入刑部大牢时候,她们正在逼供个举人,将人挂在墙上铐住手脚,用鞭子抽打……那种东西哪里是用来对付个文人!”
晋老无奈摇头,“千算万算没算到太女胆子这般大,竟然制天下文人而不顾。”她呵笑声,“她哪里会怕,有那位站在她身后,她哪里需要怕!”
这事儿涉及太女,又涉及太多士族子弟,皇上是不会为群举人而舍弃这两个。
晋老摇头苦笑,直言自己老,是越发看不懂如今这朝堂格局。
“去你,”晋老退回去,往椅背上靠,满脸嫌弃,“你炒那菜拿出去喂狗,狗都不吃。”
蒋梧阙笑着,“不吃就算,反正阿禹不下厨,您就死这份心吧。”
晋老斜蒋梧阙眼,直接起身理理衣衫,站在房门口朝王府里喊,“小禹!”
“……”
封禹听见声音将手里银枪递给下人,晋老指着桌子上菜,“给炒两个菜,给你妻主指个帮手。”
“蒋氏朝廷如同块肥沃土地,这士族就是参天大树,根缠着根藤绕着藤,挤死地面上别树苗小草,拼命榨取这土地养分,枝叶遮挡着太阳,让这块地永远见不得天日。
如果这树不能连根拔除,迟早有天,这地就要变成荒漠沙砾,风吹,漫天黄沙,什都没有。”
“你是学生,再劝你句,你若是拔不掉,不如趁早收手,带着封禹回边疆去,守好他手里兵权,你俩子孙无忧。”
蒋梧阙沉默着,手里把玩面前空酒杯,眼眸垂着,不知道在想些什。
“老师,”蒋梧阙抬手给自己倒杯酒,举向晋老,随后口饮尽,将酒盏往面前桌子上磕,说道:“这树,非拔不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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