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若不是封禹先她步开口,蒋梧阙怕是不会这轻易饶过贾校尉。
蒋梧阙递手炉动作太过于自然,以至于封禹还没反应过来,就已经伸手接着。
掌心里暖和温度,慢慢捂热冰凉指尖。
封禹有些愧疚自责,低头握紧掌中手炉,低声道:“并不知道她私下里是这般作为。”
蒋梧阙本意是逗他,谁知他竟真愧疚起来,就笑着抬手曲起中指轻弹他额头,“莫说你,连你娘都没看出来。”
封老八百里加急折子大概会比她信晚到片刻。
蒋梧阙在屋里除站着就是趴着,觉得闷慌就披上大氅拿起手炉站在廊下看雪。
天气阴沉,铅云密布,漫天雪花纷扬而至,越下越密。瞧今个这天色,这雪怕是又要下天。
粮草之事解决,她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回去。
封禹从圆门进来时候,看到就是蒋梧阙肩膀倚在廊下柱子上,下巴微扬长睫半掩,神色若有所思样子。
封禹身体底子好,五军棍落在身上没两天就恢复差不多。
蒋梧阙比不得他,她这辈子唯次挨过皮肉之苦怕就是这十五军棍,疼趴在床上宿没能睡着。
第二天愤愤早起给皇上写信,打都挨,总不能白挨。
蒋梧阙将自己想为皇上分忧带着封禹夜探北疆事添油加醋写出来,笔墨隐晦着重描写北疆近日恐有异动,而对于封老杖责自己事笔带过。
她到底是个皇女,哪怕在皇上面前不受宠,可她只要出去代表就是皇家脸面。
军中女人多数都是大大咧咧人,说话般不过心,没有恶意,封禹见惯自然察觉不出贾校尉嘴碎有什问题,只是觉得她说话不
蒋梧阙余光不经意间扫见封禹,不由怔,站直身子看他,“这大雪天你怎过来?”
封禹有心想问她伤好吗,可想到挨打地方又说不出口,这跟男女有别没什关系,跟蒋梧阙那张不知道会说出什话嘴有关系。
封禹抬手将头上遮挡风雪兜帽摘掉,看着她没什颜色唇,说起别事,“贾校尉事母帅知道,这种人哪怕再忠心也留不得。”
封老眼里容不得沙子,而贾校尉现在就是这粒沙子。
见封禹身寒气,蒋梧阙将掌中手炉递给他,双手拢在袖筒里,又倚在柱子上,面带揶揄之色斜眼睨他,“刚来那日你还想着护她呢。”
封老打她合情合理合法合规,可就是不合皇家面子。
这事不能不提,不能多提。不提挨打事太女心里不舒坦怕是会借机说封老治兵不严,多提又会让皇上觉得封老在边疆越发自大,连堂堂皇女都不放在眼里。
蒋梧阙深知两人心思,把这事分寸拿捏刚好。
不能坐下,蒋梧阙就站着,低头弯腰将这封信写完,随后递给十五,让她快马加鞭送回京畿。
至于封老那里,她哪怕再不赞同蒋梧阙与北疆皇女合作,可如今事情都已经发生,她也只能配合着将戏做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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