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站在安静落针可闻,空无人却充满生活痕迹家里,秦陆终于崩溃蹲下来压抑痛哭。
窗台金盏花开灿烂,妈妈精心维护,照顾很好。
然而他发现自己连株花都照料不好,甚至不能阻止它衰败下去。
秦陆没再上学,关掉手机逃避跟外界联系。
他并不想听到自己朋友问他“你还好吗”,也不想勉强自己回答“不用担心。”
直到他清楚妈妈不会回来。
那天秦陆个人从学校连夜赶回家,打开家门时候,低头踩到什。
他摸索着打开灯,瞬间亮起灯光带来微小刺痛。
秦陆妈妈是个很热爱生活人,爸爸拖鞋跟她是配套,都是干净浅蓝色。双摆放很整齐,双看就是着急出门胡乱踢,才会被秦陆踩到。
他做不出什表情,很迟缓抬头,沙发上还有爸爸乱丢衬衣和着急忙慌离开时,吃剩下还没收起来半块面包。
秦陆并不是从最开始就是现在这样性格。
那时候真真正正十八岁秦陆,跟现在成熟可靠秦陆,其实在性格上有很大差别。
上世十八岁秦陆,没有这沉稳,没有这可靠,也没有这敏锐擅于捕捉并关心他人情绪变化。
他只是个会在学习时候想出去打球,被人瞩目时候会有点开心,跟爸妈长时间待在起会觉得被管束普通学生。
对身边朋友会关心,但属于别人说“没事”就会信以为真不去深究那种关心,并不会去考虑太多。
他点也不好。
很长段时间内,他大多时候都坐在窗前默不作声认真看着那束花发呆,直到那束金盏花从灿烂富有生命
全麦,味道很素但是妈妈喜欢。
他不知道自己站着看多久,久到腿开始僵直发麻,久到天色由暗转明,阳光像往常样照进客厅。
以前觉得温暖,现在觉得不近人情。
秦陆有些麻木回过神来,面无表情低头想,别等。
在听到事故消息时,他只觉得荒谬且出奇平静,始终没有真实感,甚至流不出眼泪。
个人性格是不断变化,由人生经历来修剪灵魂形态,就好像十八岁、二十八岁、三十八岁,即使是同个人不同阶段,分开来看也可能根本判若两人,因为人是随着不同经历、随着年龄和阅历增长而改变。
那时候他只是个刚刚升上大学不久,会考虑这学期要报哪个社团、没课那天要跟同学去看哪场电影学生。
会因为父母工作忙忘记联系他而周末赌气不回家,会因为订错闹钟差点错过考试而路狂奔,注意不到身边朋友因为什而不高兴,注意不到父母什时候工作疲惫需要放松而不是聆听抱怨。
竞演那天是他曾经父母离开日子。
金盏花是秦陆妈妈最喜欢花,秦陆习惯常年见家里花瓶插着金灿灿花束,不过像十来岁这个年纪男生不会对花感兴趣,因此从来没认真看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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