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主子脾气有多犟,没有人比小柳这个伺候他四年人更清楚。
见许牧低头穿鞋,小柳咬着嘴唇不情不愿将最厚那
他又梦到陆枫战死后事情……
那时候他只要入睡,多数都是像这样哭着醒来,拉着小柳问他,是否入冬。
小柳总是哭着求他,让他照顾好自己,奉御说他身子太差,再这样,恐怕熬不到入冬。
可他最终,还是没能熬到冬季。
许牧缓缓喘口气,觉得呼进肺里凉气,现在都是疼,激他身子微颤。抬头迎上小柳担心目光,最终只是满嘴苦涩摇摇头。
……
许牧用手攥住心口衣襟,疼在床上蜷缩成团。
“公子?小公子?”守夜小侍小柳听到屋里有异动,急忙进来,看到就是许牧满脸泪痕缩成团,攥着胸口手指,指节绷发白,手背上青筋突起。
小柳慌忙抚着他后背,柔声唤道:“主子快醒醒,您做噩梦。”
这轻柔声音像是缕清风,将笼罩在许牧身上绝望痛苦慢慢吹散。
最后声音,就是小柳声嘶力竭喊他,“主君!”
陆枫死,连具尸体都没有,只有几行写在白纸上黑字。
许牧不信,他要等他妻主凯旋而归。她说过,回来要带他去江南游玩,说过年底要给他带貂皮大氅回来,她亲口承诺过,肯定不会食言。
边疆大禹,屡屡战败,已经处于颓势退兵之际,陆枫跟他说,今年结束战事,两国签订和平条约,她就能留在京中天天陪他。
许牧直相信她话,因为陆枫从没食言过。他直数着日子呢,如今都入秋,离年底还远吗?
大口喘息好几次,胸口悸动依旧没能平复,胸口空落落,仿佛少什,让许牧忍不住抓紧心口处衣服。
小柳慌,“主子您哪里疼?这就去让人请大夫过来。”
“不用。”许牧拉住他袖子,摇摇头,“去把大氅拿来,要出去。”
“现在?”小柳急忙摇头,“现在还未凌晨,外面冷很,您有事吩咐去就行,您不能出去。”
许牧不管小柳劝阻,自顾自下床穿鞋。
许牧睁开眼,视线被泪水遮住,朦胧片,他攥着胸口手指发麻,哑着声音问小柳,“今天,入冬吗?”
入冬他妻主就快回来。
小柳愣,随即说道:“主子您睡迷糊,现在都快年底,早就入过冬。”
快年底?他记得自己没熬过秋季就跟着陆枫去……
许牧眨掉眼里泪水,视线这才清晰。小柳刚才点盏灯放在床头,灯火摇曳灯光微弱,却将床四周映亮。
远吗?
远。因为他妻主,还没入冬,就永远也回不来。
没陆枫,四季对他而言又有什意义!
许牧觉得胸口像是被人撕开道口子,只手从伤口处插进去,将他心从里面活生生揪出来,血淋淋扯出来,就留下个空落落胸腔。
疼,窒息般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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