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也没必要同他动气。”季浮沉道:“什样人说什样话,他之所以会看不起寡妇,多半是自幼生活环境所致。或许是他家里某个亲戚,或许是他村里某户人家,恰好就有个寡妇,
“明天拿去磨豆浆。”季浮沉道:“晒干黄豆磨豆浆还得泡泡,今天和小暑起特意挑还没干透豆荚,这样剥完直接磨就行。”
周岸洗洗手,坐到旁,帮着他们起剥。
“大当家这些日子也挺辛苦,要是累就先睡。”
“累什呀,浑身就剩力气,干干活不但不累反倒是另种休息。”周岸说话时直偷看季浮沉,昏黄烛火映在少年漂亮面上,显得人格外乖顺。
周岸想到今天老许那番话,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。他知道今日季浮沉也在场,暗道对方听那些话,心里该多委屈啊?
周岸转头时,正好看到季浮沉背影。
他忍不住拧拧眉,狠狠瞪老许眼,吓得老许个踉跄险些跌倒。
被批评教育过之后,老许也意识到自己失言。
只是他不理解,为什张平和大当家火气这大!
周岸犹豫下,本想跟上季浮沉说几句话,但还是忍住。
:……
大当家这话都给他问懵,怎忽然都这大火气?
旁侯东见状打圆场道:“老许,此事你或许是无心之失,但所言确实不妥。张平要成婚,原本是大喜事情,你又不是他爹娘,不该对他婚事置喙。有些话在说出口时候,得想想旁人听什滋味,不能只图嘴快啊。”
“大当家,二当家,此事是不是。”老许道。
“你朝张平道歉。”侯东忙道。
可他面对季浮沉时,时又不知该如何安慰。
“对,晚上张平来过。”季浮沉忽然开口道。
“他来干什?”周岸问。
“好像是来感谢你吧?今日他和老许吵架,你不是替他说话吗?”
“哦……老许那个人就是满嘴放屁,换过去早动手揍他。”
他想,季浮沉心思那细腻,多半会因为老许话心里难受。
可这种时候他追上去安慰人,显得太刻意,说不定反倒让人更不舒服。
这天下午,季浮沉和小暑起,摘许多豆荚。他种黄豆已经快成熟,此时豆荚剥开后,里头黄豆粒粒都圆润饱满。
当晚周岸回到住处时候,就看到季浮沉和荣宝正坐在桌前剥豆荚。荣宝年纪虽小,却很有耐心,干活也细致,剥起豆荚来像模像样。
“剥这个是要炒来吃吗?”周岸问。
“算,此事就这样吧,不想计较。”张平摆摆手。
“这样吧。”侯东提议道:“今日之事就此作罢,回头张平成婚时,罚老许去帮忙打扫房子,再自掏腰包给张平家里添置几件家具。”
“行。”老许点头倒也痛快。
此事总算是暂时有个结。
季浮沉和小暑见事情结,便又回菜园子,地里还有活儿没弄完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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