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模糊
视野里，那片闯进来金光是什
？
谁从天而降，将身躯盘成
团，将她牢牢护住，自己鳞片却被道君长剑削得鲜血淋漓？
“龙，龙君……”
她挣扎起来。仅剩
只消毁掉功德金莲池，佛国就会彻底崩毁。这里将堕入地面，化为鬼蜮，永世再无翻身可能。
但是……她本来也快死
，就不能等她完全死再砍吗？
灵蕴该为那个人无情无义而伤心，可这时候她却只觉得好笑。不是讽刺或自嘲，就是单纯好笑，是种“果然如此”意味。
也是在这刻，她真正确认，自己对道君情感并非男女之情。她点都不怪道君利用她，也并不感到伤心难过。认真算来，道君也只是反击而已。他早已太上忘情，不对草木另眼相待，这点他早就说明过。
她现在只有个奢求……如果在临死前，能再见龙君面就好。
她血几乎流尽，半个人都已经化为莲花。她仰面倒在莲池中，看着漫天神佛和霞光，还有那只愤而压下手掌。
天地之间，忽然响起声剑吟。
自东方飞来把剑。
黑白道韵流转太极长剑，上刻“冲虚”二字，自须弥山顶而来，斩破层层宝光，瞬间劈开佛祖真身，也直直朝莲池落下。
剑尖所指之处，正是灵蕴眉心。
为佛前朵金莲。
莲池中金莲都是佛国功德所化，每朵都是人心愿力凝结。
她听法、有灵性，乃至有转化愿力与灵力能耐。
佛祖算出她特殊，又算出道君命中有情劫，便送灵蕴投胎，令她托生为道门中人。
这是佛门惯用手法，从前让道门吃不少亏。
按他那种不高兴就拍死龙、拍死鱼，高兴也说不定个不注意就压死谁性格，如果让佛门胜利，他大概就是那个被扒皮抽筋、打入地狱大恶妖。
哦，他还吞个菩萨。他就不能脾气好点吗？
“——灵蕴！灵蕴！！”
……死前幻觉？
本已渐渐闭上眼睛龙女，忽地睁大眼。
她微微睁大眼。
那无疑是道君剑。
她知道道君利用他。佛祖能算出道君有情劫，他自己怎可能算不出？他见到灵蕴金莲印记时就明白切，此后无论教导她道法，还是漠然相待她告白，都只是顺水推舟。
……今天局面，是他早就算好。
论算计天下，谁能比得过道君？
然而灵蕴太过特殊。她不仅有运用愿力能耐，还具有极强生命力和自
意识，以至于她摆脱佛道两门教导，更重视自己心意。
这点……或许也与她跟随龙君有关。他是自由任性龙君，潜移默化出来个自由任性龙女也不奇怪。
这刻，谢蕴昭完全感受到灵蕴所思所想。
“无晴没有情义，却不在乎！”龙女大笑，“可是有……想保护人也有！珍爱人，珍爱记忆——怎可能伤害他们！”
龙女倒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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