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蕴昭从黑暗中醒来。
身下是普通土地,土质干燥、草木枯萎,
“……怎晕过去?”她迅速爬起来,警惕地四下观察,试探着叫,“师兄,你在不在?”
四周只有空旷土地和大块岩石。放眼望去,断壁残垣间隔铺着,好像这里在很久之前曾经
“如何不知?”
九千公子调整琴弦,开始弹出第三曲。
“你看谢九、石无患他们对阿昭执念,还不明白?‘他’当初要斩去三尸而转世,就是为斩断那缕让他功亏篑而陨落情丝……可现在看来,恐怕无论哪个‘他’,都仍旧挂念着阿昭。”
“抽刀断水水更流。早知如此,何苦来哉?早知如此,哪有早知?”
时间不可逆,生死不可逆。即便是转世,每次醒来也是新人。
九千公子拨动琴弦,淡淡道:“你要去,自去便可。从来只观察和记录天机变化,不会出手干涉谁。就好像沈佛心和谢九借危楼谋事,也不曾多管。”
“你如果要去找阿昭,自己进秘境就是,不会拦你,又怎敢拦你?”
石无患冲过去。
“但容提醒你句:十万年前就写好结局,十万年后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。这点你原本该比清楚才是……”
青年已经跳进旋涡。
地看着两人,眼底有隐约太极图浮动。
“原来是……”
九千公子恍然。
他神情变得郑重起来。
“你何苦如此?”他意有所指,“堂堂……十万年前既然放弃,十万年后为何又放不下?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,自己作为那位‘三尸’之,所处位置为何才对。”
没有人能回到过去,这是天道。
“依依,你是人,是人,道君他……”
“也是人啊。”
……
“唔……”
“……道君。”
第二首镇魔歌最后个音符拨出,余音还在空气中回荡。
商依依侧头,有些疑惑地问:“公子,三尸之……也能算道君?”
“怎不算?每个三尸都是道君,反而斩去三尸那个才最不像道君。”九千公子笑道,“三尸者,情爱、权力、惰性,每个都代表人之本性。虽然们总是讨厌纷乱欲望,但修士修道目是将欲望内化为内心清净部分,而不是强行剥离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位为什还要斩三尸?”商依依更不解,“他可是……难道不知道这简单道理?”
石无患置若罔闻。
他既没有表露疑惑,好似他完全明白九千公子这番话是什意思;也没有恼怒或惊讶,更没有其他切正常人可能有情绪。
他只是冷冷地说:“天机,让开。”
九千公子没有反应,商依依却眼珠轻轻颤,不由自主露出些许惧色。
那是深入骨髓恐惧,也是只有少数人才有资格拥有恐惧。就像蚂蚁抬头看见天空广阔,丝毫不会感到畏惧,但那些最接近天空和太阳人,才能真正明白这份力量是何等恐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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